话声音高了也会吓得他一哆嗦,手脚冰凉发麻发木,问到硬盘在哪,他更是紧张的不断做吞咽的动作,几次舌头发硬差点说出来,好在理智尚存,没有说出口。
绑匪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居然挺耐打,不过这才第二天,还没伤筋动骨呢,如果还没有结果,就要让这小子断几根肋骨了。
周瑞安不知道这些绑匪所想,但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威胁,他想着也许现在就要到最后了?其实自己说了也无所谓,因为硬盘已经寄出去了,走的同城快递,当天没法到,第二天总能到吧?硬盘既然出去了,他们也没理由再审讯自己了……
不行,不能说!周瑞安很快否定刚才的危险想法,如果告诉他们硬盘已经不在自己手里,自己就失去价值了,这样的处境更危险!
这么想着,他呼吸一窒,眼泪冒了出来,浑身的疼痛也浮出水面,他想自己怎么落得这么危险的境地,一切都是因为娄朋辉!源头就是他!如果自己就这样死了,变成鬼也不会原谅他!
周瑞安因为疼痛到了极点,又生路不明,Jing神上几次摇摇欲坠的要崩溃,他闭紧了嘴,默默地流泪,脑子里翻江倒海的全是委屈和恨意,痛恨命运对自己如此不公。
等他哭的差不多了,情绪也逐渐稳定,不再怨天尤人。他叹口气,闷声闷气的安慰自己,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没人知道硬盘在哪,谁都以为自己和硬盘绑定的,就算不看在自己面子上,也看在硬盘的面子上,郑少凯会来救自己的。
还有廖涵潇。
周瑞安想起他,心里就没那么气了,甚至先想起来的不是他我行我素不听安排的时候,他此时想到的,全是他的好,比如非洲被绑架那次,不知怎么,自己跟绑架特别有缘。那次绑架,廖涵潇一直在积极救援,他是个讲义气的人,也很尊重他人,哪怕这个人的行为让他痛苦,他也是皱着眉点头,并不说什么,真不知道是怎样的教育让他这么忍辱负重,很多次周瑞安的于心不忍,选择了逃避,现在看来,这不是什么好做法,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感觉他们的关系有些每况愈下,这不是周瑞安想看到的,但也是无奈之举,就好像世界末日,所有迹象都呈现疯狂状态,很多事情脱离轨道,包括他们的关系。
如果要说到死,这可能是他最大的遗憾。
此时的周瑞安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疼痛麻痹了他的思维,时间对他失去了意义,他已经不去思考自己在这里呆了几天了,时间短了会惧怕后面的日子,时间长了会对处境绝望。
他也想过逃跑,但根本跑不了,他还想过自杀,依然是不能够,更何况他还有一丝不服,凭什么,凭什么是我死!
现在他紧紧的只坚守一条底线,不能说,尽可能的多活,能活一天赚一天。
刚出去的绑匪在门外说话,周瑞安虚弱的支起耳朵听,这些人说着说着吵了起来,周瑞安听不大清他们吵什么,因为他们一着急就爱夹杂着家乡话,似乎……是在为了如何处置周瑞安而争吵。
这让周瑞安紧张起来,这几天不见天日的挨打受饿没有彻底扑灭他的希望,门外的争吵让他真实的感受到濒临死亡的恐惧。
真的,自己彻底被抛弃了?
郑少凯这个过河拆桥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自己要是做了鬼,第一个不饶娄朋辉,第二个就是他!
郑少凯并不知道他被人记仇了,现在的他稳坐家中,十分威严的吃着晚饭,顺带对自己的龙凤胎进行教育。
因为要出国,两个孩子在学校办理了手续,从上周开始便不再上课,在家一心一意的学英语。
开始龙凤胎很高兴,谁不喜欢晚睡晚起,更何况郑少凯白天上班,韩冬管不住他们,结果撒了几天欢儿之后发现,英语是真他妈的难呀……而且现在的他们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一下子从集体中走出来,有种与世隔绝的孤独感,郑冬妮还好,她有网就能活,可郑少凯出门前把路由器带走了,回家才按上;郑寒宁更难受,他从小帅气逼人,习惯于女生艳羡的目光和男生的妒忌,现在让他在屋里孤芳自赏?杀了他吧。
于是今天晚饭,俩孩子一起在餐桌上抗议,要求民主自由,反对独裁暴政。
大独裁者郑少凯边吃饭边自我检讨,心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是因为当初戒烟戒酒少戒了一天吗?
正在郑少凯和孩子们对峙时,韩冬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已经打开的小快递箱;“这怎么有个快递拆了扔在那,谁的?”
一听快递,俩个孩子一齐回头看向他,再确认过纸盒后,郑寒宁很拽的开了口;“不是我的,扔了。”
“不是你的怎么放在你屋里?”韩冬反问,他很反感郑寒宁铺张浪费的作风;“买都买了,又不是不让你用。”
“说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郑寒宁刚在郑少凯那受了一肚子气,这时候看见韩冬了,立刻有了撒气的意向;“在我屋里就是我的吗!!”
韩冬无可奈何的一叹气,心想这胡搅蛮缠的模样真是眼熟……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