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看得一跳一跳,又不敢说。倒是那帮小孩一个个看得新奇。
大概半个小时,大功告成。男人将车重新放正。林落凡伸脚一踹——车子瞬时发动起来。新发动机的动静轰隆沉稳,连拖拉机声都没了。
“哇!”小孩们兴高采烈。
左洪力也面露惊喜,刚想上前仔细瞧一瞧时,林落凡忽横身在车前伸手阻了他一把,“诶?”
左洪力诧异。
林落凡一张脸笑得明灿灿,向后一靠慵懒倚在车座上,轻飘飘说:“现在这车,也算有我一半了,你要想要,我可以白给你。但是有几个问题,你得回答我,有几个要求,你也得答应我,嗯哼?”
左洪力懵了懵,“哪有你这样的!”
“有啊,我。你就说你乐不乐意吧。要是不乐意,那我……”
她回身作势召唤着那两位修车师傅要重新卸车。左洪力见状忙喊:“诶诶诶别,别别别先别,别……”
林落凡瞥着他轻哼笑声。
左洪力平心而论,她这车修得的确是挺好的。与其说是修,倒不如说是完全换了个新车。除却骨架,发动机轮胎等全部换了新的,连车座都换了一个。
左洪力自然也知道自己这车早就毛病一堆破烂不堪,也早就想修过,只是这通体修下来会是不小的一笔花费,他不舍得。她这一整个工程下来的费用多少具体他不知道,但想也知不会是小数额,且他看得出来,她换上的东西都不是普通的。
似乎仔细衡量了一番,他咬牙,“你说!”
“为什么针对顾星河?”——
话音踩着他的话尾直接落下,林落凡视线定定锁着他,眸光笑意渐渐偏冷。
……
那晚跟外婆聊天,某些事林落凡都旁敲侧击地打听清楚了,有些不明所以的也都清明。
这少年叫左洪力,正是那晚林落凡初来坞镇时,迎面碰见的同许星河颇有敌意的锅盖头少年。
据外婆所述说,这个左洪力算是个孩子王,童年时便是。他会玩的东西类多又新奇,号召力又强,镇上各年龄段的孩子基本都听他的。
而他也是许星河小时候,与他打架最多、亦号召众人孤立排斥他的那个。
……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左洪力愣了一瞬,“你这算什么问题!”
“我问了就是问题。”林落凡明眸凝刺,“你可以选择答、我给车;或是不答、我卸车;随你!”
滞了一口气,左洪力不舍似的看了看车,话说得满不情愿。
“他,他就是个野种!我针对他,不对吗!”
“谁告诉你他是野种?”
“他妈都没结过婚,他就是城里大款的私生子,那大款还来找过他,开着大奔,当时我们好多人都亲眼看到了!那不就是野种?”
“我问你。”林落凡都被他说笑了,唇角上斜面无笑意,语气飘悠悠的,“你妈生你的时候,告诉了你么?”
“啥?”这问题太鬼畜,左洪力一脸怪异地看她。
林落凡下一秒板起脸扬声,“告诉了没有!”
“……没。”被她骤然变化了的脸色和语气吓了一跳,左洪力下意识出了声。
“那不就得了!”林落凡哼声笑,她微仰下颌又恢复起了那幅懒洋洋对人的姿态。
“你妈生你的时候也没告诉你,那他妈生他的时候也没人告诉他啊!他又不知道自己会生出来,那有他什么错啊。那你针对他算什么?你要真有本事,应该去针对他那个大款爸和他妈啊!”
“……”左洪力都被她说晕了,没反应过神来。
“哦,对!”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林落凡又弯唇笑了,神兮兮地眯眼,“我听说啊,他妈妈已经去世了!你不敢针对他妈……是不是怕鬼——”她骤然伸出爪子做了个鬼脸张牙舞爪地扑他一下,“缠上你?!”
左洪力被她呵得脸一白,讷讷退半步。接着梗着脖子咬牙切齿。
“那,那又不一样!你这根本就是谬论!你再怎么说他都是野种!野种!!”
“行行行野种野种……”林落凡被他吼得耳朵发麻,连忙捂了下耳朵叫停,决定换方法。
她偏眸向两位修车师傅示意,“拆车。”
左洪力登时大吼,“喂……干什么,干什么!不许拆!你不说我回答你问题这车就给我了吗?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那我还说了你得答应我的要求呢。”林落凡指节在车座上悠哉轻点。左洪力沉了口气问什么。
她道:“你,包括被你唆使过的所有人——和顾星河道歉,以后礼貌对他!”
“不可能!”
“哦。”她也不啰嗦,“拆车。”
“诶诶诶诶!”左洪力又大叫。
林落凡这回是真正笑出声。
“嘿,我问你,”她抱臂,头微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他一遍,啧声笑,“你说你这么针对他,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他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