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脸,“还有!赶紧把刚那截图给我删了,要是让第三个人看到你就没女朋友了知道吗!”
他忍俊不禁,“嗯。”
墙壁的时钟嘀嗒地走,屋内静静。
忽想起什么,林落凡眼神亮了亮,“对了星河,顾姨呢?我想和顾姨说说话!”
他微顿,话语稍缓,“她不在。”
“去哪儿了?”
“去给邻居送饺子。”许星河说:“顺便拜年。”
林落凡微怔,觉得奇异,“你们那边邻居家还会互相送饺子?”
“嗯,毕竟是小县城,邻里邻居互相都会帮衬。每家包的饺子都不同,这样互送,每家都能吃到不同馅的饺子,也算是互送心意。”
“真好。”林落凡静静地听,小轻声嘟囔,旋即趴着桌子脑袋像打蔫的茄子耷拉下来。她闷声闷气道:“唉,你们那儿才叫过年,哪像我们这儿……”
暖关灯将她的脸颊晕染成一种温柔的nai白色,许星河的视线穿透过屏幕凝望她的脸,“你们那儿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林落凡顿时腰板直了,语气有了愤慨。
隐隐的,她似乎感知到有什么细微的动静从他那边传来。
她凝听了两秒向他示意,“你听。”
许星河不解她意,却也应她的命令默下来静静听。
是炮竹声。
声音是从许星河这端的窗外传来的,一开始只有远远零星的几声。
渐渐的似乎临近几家邻居也开始燃炮竹烟花了,热闹的噼噼啪啪中夹杂着烟花砰然绽放的轰响,随之而来的是小孩子热闹的喊笑。
林落凡良久叹,“你看吧,北川禁炮竹,不能放烟花……我们这呢,方圆几里地鸟不拉屎,也没有邻居送饺子;过年呢,就是把一群平时连见都不愿意见的妖魔鬼怪强行凑一块儿,烦都烦死了……”
许星河默然。
许星河在林家待过两年,也曾在林家过过年。
她家的状况他了解,利益错杂,关系繁琐。她又向来我行我素惯了,难免会觉刻板束缚。
他没说话,默默拿起手机走到一处窗前打开。然后手机的镜头转换,朝向了屋外的天。
一朵连一朵的烟花就在手机屏幕里连续绽开,像一只只流光缤纷的蝶,在生命最后的一刻,轰然怒放出自己最极致的璀璨。
林落凡怔讶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她看不到烟花,那他就把他的烟花送给她。
她感觉自己的心尖仿佛也有无数烟花在冲顶绽放,砰砰砰地跳,她盯着屏幕止不住地发笑。
直到门外敲门声。
林落凡一顿,下意识拿起手机将音量调小点,扬声问:“谁?”
“我。”
林西宴。
那头的许星河似也察觉,默默捂住了话筒换回前置摄像头头。
“我哥来了,你等我一下!”她小声对许星河说,而后把手机重新立搁好起身。
许星河会意离开窗边站到安静的位置。
走到门口,林落凡没直接开门,靠在门板上没好气问:“干嘛。”
“开门。”
“你要干嘛。”
“我知道你在和星河聊天。”林西宴说:“不耽误,你先开门。”
“裸.聊呢,不方便。”
许星河:“……”
屋外没了回音,大概三秒,门外直接响起了密码锁输入的电子音。
日。
忘了他有密码。
林落凡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干脆自行将门扯开了,倚在门框黑着脸瞟他。
林西宴视线凉凉在她身上扫了个遍,淡哼,“裸.聊?”
她不接茬,懒懒散散地往屋里走,“到底干嘛。”
林西宴一走进,一眼就看见视频那端的许星河,扬手同他打了个招呼。
许星河也看见他,“西宴哥。”
林落凡瞟了眼林西宴,脚步一旋不动声色慵懒倚到桌边,恰好能截断了他们俩相对的视线,她仰着下巴对林西宴,“我的人,不许看!”
身后的手机里传出一声轻笑。
林西宴懒得同她多费口舌,手一扬丢下一个包装Jing致的丝绒礼盒,语气淡得没温度,“衣服换好,下去参宴。白天躲了一天不见人影也就算了,晚宴再不去,那帮人又要挑你的刺。”
林落凡一脸满不在乎,三两下扯出那件中式礼裙,用一只手指勾着扫了一圈。
又嫌弃似的嗤声丢回到盒子里,“知道了。”
“你快点。”撂下最后一句,林西宴回身同许星河招呼了一声,看都没看她大步出去了。
门一关,林落凡对着门板咧着嘴怒做了个大鬼脸,愤愤嘟囔,“啰嗦!”
视频这端的许星河看着她这模样轻哂,说:“家宴要紧,你快去准备,别让长辈等。”
快八点十分了。
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