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去也不算困难,只是……不太好看罢了。
顾远狄默默上完洗手间,又爬了回来,艰难地坐上轮椅,不紧不慢地把车胎上卡住的东西抠出来,坐电梯下楼。
晚上,顾远狄稍微吃了点,就跟老爷子告别。
老爷子要留他,顾远狄说还有作业要写,老爷子喝了酒,迷迷糊糊的,也就没把人留下来。
没人发现,他的裤子shi了又干了。
顾远狄回到自己的家,王姨才看到他的裤子变得有色差,王姨伸手摸了一下,还有点shi,紧张地问:“少爷,这是怎么了?我现在去给你找干净裤子。”
顾远狄声音沉沉的,哑哑的:“我要洗澡。”
王姨连忙去给他准备热水。
顾远狄洗澡向来不让人帮忙,王姨只好和男助理张家平在外面守着。
王姨小声地问张家平,顾远狄是不是尿裤子了。
张家平说:“少爷和老爷一起去的书房,我没跟着,后来他们就让我去休息吃饭,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远狄在洗浴间里没听到他们讲话的具体内容,但窃窃私语的声音和语态,足够他判断王姨的猜测。
洗完澡出来,他穿着睡衣睡裤,头发还shi漉漉的,沾着水。
王姨连忙过来帮他擦头发、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暴躁得像狂风怒号。
顾远狄在风声里说:“我没有尿裤子。”
王姨怔了片刻,那就是水打shi了裤子,是冷水还是开水?
她想看顾远狄的大腿,但撩起裤子,顾远狄是绝对不允许的,她只好把有可能用得上的药,全部塞给顾远狄。
顾远狄回到房间,撩起宽松的裤子一看,一片通红。
他自己上了药。
疼还是疼,但也没有那么疼。
更疼的是,他种的树父母不期待,不过问。
罗川柔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一句,他的树活得怎么样,健不健康。
明明前年还能亲吻他脸颊的妈妈,十月怀胎生下他的人,怎么会短短两年时间,变得那么那么那么的厌恶他。
他看得出来,妈妈在极力克制对他的厌恶。
但她明显克制不住。
顾远狄平静地拉开抽屉,翻出相册。
最新一张照片,是罗川柔为他过生日的照片,他额间有一点点红色,据说是妈妈的口红,多像妈妈的吻。
他拿出剪刀,先把照片里的他和罗川柔剪开,再分别剪碎。
顾远狄剪完照片,翻看下一张照片。
照片并不全部按照拍摄时间放进去,下一张是他在赛车领奖台上的照片,记录了他第一次在俱乐部获得奖牌的时刻。
明天周一,就剪这张。
没有人期待的树木,死掉吧。
.
园方终于将活下来的树木编号公布出来。
长星学生们比查看成绩还激动。
成绩可以重新再考,树木死了可就救不活了。
生命的重量,比考试成绩更厚重。
学生们心飞了半天,但凡种树的同学,没有一个不在公众号上传的文件里找自己树木编号的。
付轻轻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是为求安心,还是上去看了看,幸好001活着了,庆幸的是033也活下来了,只有她的006死了。
她觉得无所谓,她的健康树死了就死了呗。
反正她健康着呢。
这一好结果,让付轻轻身轻如燕,跑步的时候都觉得好像更快了些呢。
现在就等顾远狄来上学,把围巾送给他。
周一的时候,顾远狄没来。
付轻轻纳闷了……怎么没来呢。
这本书毕竟是围绕主角讲故事,反派身上发生的事,正文里只有部分细节,且时间线也不清楚。
付轻轻只能记得一些具体的大事件,全部细节她无从得知,她也无法推测出顾远狄每时每刻的心情和想法。
付轻轻只能盲猜,难道狄崽是为了躲她?
不不至于吧。
付轻轻没功夫多想,邓雅丽在教室里嚎啕大哭。
她的树死了。
她的猫头鹰没有用武之地了。
邓雅丽哭完了又去问付轻轻的树怎么样了,付轻轻说:“也死了。”
邓雅丽擦了擦眼泪,笑了一下:“也死了就好。”
瞬间不难受了呢。
她没有的,付轻轻也没有!
付轻轻:?可是我狄崽的树活了呀!
她可没说出嘴,免得邓雅丽盼她狄崽的树死掉。
邓雅丽问完付轻轻,又开始伤心。
她还是希望她的树活下来,怎么就没活下来呢。
不巧,他们班树木死掉的人不少,大家聚集在一块儿讨论,怨气就大了,怎么别人的树没死,偏偏他们的死了,是不是园方不负责啊,他们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