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陈邺力挽狂澜,陈祥败北,去了国外,很多年没回来了。
这回,无论是不是陈祥在背后推波助澜,谢宝南都知道,陈邺任人唯贤,绝对不是党伐同异的人。
当初嘉汇想要收购器宇,器宇研发中心的科研人员当面骂他是无耻资本家。陈邺丝毫没有生气,不仅照单全收他们的骂声,还用高薪留住他们。
他就是这样,大气又稀才。
如今陈邺解雇这些老员工,一定有他的理由。
只不过,如今闹得这样大,想要平息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谢宝南放心不下,随手拿了份文件,去总裁办公室见他。
陈邺坐在办公桌前,手边已经积聚了不少烟头。他轻轻咳嗽一声,似有无数烦躁萦绕。
她立刻接了杯温水递给他,“喝点水吧。”
片刻后,她犹豫着开口问他器宇老员工的事情,陈邺云淡风轻地说:“一群乌合之众。”
他很少同她说自己的烦心事,谈起来也都是淡淡的。他习惯了自己去面对所有的事情,谢宝南也就识趣地不再多问。
那天陈邺心情确实不太好,器宇员工闹哄哄一片,实在是让他心烦。但见到谢宝南,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
他掩去眉眼间的烦躁,朝她伸出手,“过来。”
双手交握,谢宝南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
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个黑色礼盒递给她,“打开看看。”
Jing美的丝绒礼盒里,躺着六对耀眼的耳环。每一对,做工Jing致,设计不凡,看上去就知道价格不菲。
“给我的?”谢宝南眼底有喜悦的光,不为耳环,却是为他的心意。
其实这礼物已经买回来好些天了。杨秘书交给他后,他就一直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他想着送她,但这阵子实在太忙,转头就抛在了脑后。
如今见到她这副欢喜的模样,总算没有白忙一场。
陈邺笑,“试试。”
她取出一对月牙形状的耳环,转头问他:“这对好不好?”
他点头。
谢宝南递过去,“那你帮我戴。”
Jing致的铂金耳环,是一弯月亮,铺着点碎钻,在灯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坠在她的耳垂上,将她衬得明艳动人,真真的巧笑倩兮。
“好看吗?”谢宝南笑着问。
陈邺点头,“好看。”
他说着,便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去,品尝她的味道。手不规距地在她身上流连,温柔又细腻地,感受着她的身段。
绵长的吻沿着她细长的脖颈向下,所到之处,燃起一片火焰。
火焰渐渐乱了两个人的心,眼见情势不受控制,谢宝南用手抵着他,提醒道:“陈总,你还有十分钟就要开会。”
陈邺笑得隐晦,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咬牙切齿地说了声“小家伙”,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离开办公室前,谢宝南想起明天要和沈曼去维安寺拜佛。陈邺听闻后,淡淡嘱咐一句“人多,别挤着了”。
他埋首文件,甚至没抬头看她。
可就这么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她感觉到一股充盈心口的甜。她望了眼窗外,还是Yin雨天,却不再灰扑扑了。
隔天是周末,难得停了一天雨。每年这个时节,沈曼都要去维安寺拜佛求姻缘。
倒不是因为没人追,只是没能碰见令她心动的那一个。沈曼性格大大咧咧,其实非常招人。可惜这些人最后都没能入她的眼。
维安寺坐落在郊区的维安山上。孤零零的一座庙宇,传闻是仙家修身之地,因此极为灵验。
红色木门,金色门环,嵌在红墙砖瓦里。金色穹顶气势恢宏,恍若染着道道佛光。跨过木制门槛,视野豁然开朗。
肃杀古庙,烟熏缭绕,慈悲佛引,普渡众生。
踏进庙宇的一瞬,或许是佛祖显灵,谢宝南心中也生出了一丝谦卑。
庙里香火极旺,人头攒动。沈曼很积极,刚进门就买了香火。三炷香点上,她举着香,虔诚地跪拜,念念有词。
许下心愿后,沈曼插上香,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谢宝南。
她从头到尾站着,半仰着头,凝视着佛祖,眼睛里有几分无法言说的孤独。
沈曼推推她:“你怎么不拜啊?”
“我要不就算了吧?”谢宝南推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心里生出一丝忧惧,怕心愿不成,更添烦恼。
沈曼仿佛没听到似的,直接拿了几炷香,塞到她的手里,“健康、金钱、事业、家庭、爱情,你总要求点什么。世界上这么多人,佛祖顾不过来的,你得主动告诉佛祖。”
谢宝南朝她笑笑,妥协道:“那听你的。”
沈曼道:“你慢慢求,我先去外面捐香火。”
淡淡的风吹进寺庙,耳边响起了钟声,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旷远而辽阔。
谢宝南望着手里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