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这样的人,做男人薄情,做君主刻薄自负,做人不孝不悌,对自己的儿子都如此狠心,简直是渣男中的极品,贱人中的天花板,宇宙第一无耻的烂人!”
她向来不会骂什么脏话,这几句也是嘴快顺出来了,百里琰虽然不能全懂她说的话,不过大概懂了她的意思,见她鼓起脸眼神冒火一副十分恼怒的样子,一只手还不断揉着腰,他忍不住伸出手顺势替她按揉起来。
“你觉得他该死吗?”
他手上力道恰好,平静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格外认真,隐约又透出些许困惑。
“那要看你怎么想了,”左红姝舒服地躺在马车的软塌上接受被王爷亲自按摩这超级贵宾级的待遇,不过也很认真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如果你不想背上弑父的罪名,我们也可以学狗皇帝这招给他弄个罪名再找机会毒死他什么的……不过我觉得好像不需要我们弄罪名,光看舒瑶那件事就知道狗皇帝肯定杀做过不少坏事。”
左红姝实在厌烦了那个皇帝,就直接称为“狗皇帝”了,作为“狗皇帝”的亲生儿子,百里琰心情有些复杂,却又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我真的杀了我父皇,你会觉得我很可怕吗?”他若有所思地问。
“拜托,他都铁了心要杀你了,你为什么不能还手?哎,手往上一点……”左红姝被按得舒服了,还指挥起恪王殿下来,一边也不忘回答他的问题,“你当初被孝道压住把皇位让给他就算了,难道因为他让你死,你就真的要去赴死吗?”
百里琰按摩的动作顿了下,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左红姝被他笑得莫名,不由瞪眼。
“笑什么?”
“你刚才还在说不孝不悌的是坏人。”百里琰戏谑道,“现在却鼓动我去弑父。”
左红姝被噎了一下,不过好在她现在脸皮日渐增厚,很快就哼道:“那又怎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抢了你的东西还想要你的命,是他欺人太甚在先,你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她这番话看似是歪理,但百里琰其实心中明白,跳脱出他和狗皇……和父皇的血缘关系来看,他确实是有足够的理由去除掉对方的。
“当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弑父都不是什么好人做的事,做这种事的人自然也就算不上什么好人了,可是那又怎么样?比起做好人,我倒是宁愿你做个痛快的坏人。”左红姝忽然又碎碎念起来。
她承认如果按照后世人的思维,世上无不是的父母,父亲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是弑父的原因,但那是建立在父亲同样也没权利杀死儿子的对等条件下的,在这个“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的世界自然不适用。
想到这里,左红姝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眸,认真道:“百里琰,我不是鼓动你去杀了他,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最终做了什么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百里琰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模样,幽深的眼眸逐渐涌出光亮。
“我……”
他还想再说什么,马车的车轮恰好踩过一处石头,一番颠簸之下,原本躺在软塌上的左红姝被颠了起来。
恪王殿下眼疾手快把脑袋险些要磕上车板的王妃捞过来抱在怀里,下一刻,马车车帘被掀开来。
“王爷,您没事吧?”忠心耿耿的心腹符明刚探进头看到的就是自家王爷和王妃正热情地抱在怀里,并且王爷低垂着头靠近王妃的脸,那模样好像……
“奴才该死,惊扰了殿下,奴才这就告退——”
以为自己打扰了王爷软玉温香的时刻,符明急忙擦着汗退了出去,马车里的两个人安静了一阵,就维持着这样很近的面对面姿势。
左红姝多多少少因为符明的出现感到尴尬,不过百里琰却似乎并不觉得,他甚至饶富兴致地欣赏起左红姝逐渐局促起来的表情,随即突然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王妃,”赶在左红姝因为羞恼推开他以前,他蓦地开口,晶亮的眼眸清晰地映出她脸色酡红的动人模样,声音低沉悦耳,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你现在想离开我还来得及。”
左红姝捂住疯狂乱跳的心,内心不由自主地吐起槽来:可是亲你的表现完全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啊……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深情,又有哪个爱上他的女人会舍得逃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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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路上都被追得颇为狼狈,不过在神武军的保护下,他们还是安全抵达了京城,京城正是禁卫军的地盘,也就意味着他们安全了。
禁卫军也早就提前接到了百里琰回京的密报,因此夫妻两人刚到京城就被禁卫军秘密接走了,左红姝很快就见到了禁卫军统领,传说中曾经多次救驾有功,被当今皇帝视为最信任的左右手的公孙业。
说来荒谬,公孙业正是当今国舅,皇后的娘家兄长,也就是百里琰的亲舅舅。
虽是国舅,但公孙业显然和自己的妹妹立场不同,比起皇后公孙若在丈夫和儿子之间左右摇摆的举棋不定,公孙业很清楚地知道唯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