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来给家妹买些水粉。
这般年纪就在金吾卫历练,杜蔷估摸这萧公子家境不凡,与她家比只怕是只高不低。于是待他就越发殷勤。喝完茶,还相约下回再见。
就这么一来二去,杜蔷同萧长歌暗生情愫。杜家上下也知道大女儿结识了一个仪表堂堂的士族子弟。因此惹了杜莲好一场嫉妒。
半个月后,二人已颇为熟悉。再次相约时,已然是郎有情妾有意。
受了孟淑兰点播,这次杜蔷主要是盘问萧长歌家中情况,若是合适,便要暗示他去杜府提亲了。
几番对话下来,杜蔷是越问越满意,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凤冠霞帔,嫁入萧家的情形了。
正欢喜着,听萧长歌问她:“蔷儿,听闻你有一堂妹,在东宫中做良媛?”
萧长歌问她堂妹是有些突兀,不过官家结亲,注意这些牵牵扯扯还是极为正常的。
杜蔷虽眼红杜若的造化,但有个做良媛的堂妹,对她结亲还是相当有助益的。于是她顺从回道:“是的,我堂妹杜若现在是东宫良媛。她父母都没了,进宫前在我家住了五年呢!”
萧长歌好奇道:“竟是在你家住了五年?那她以前在你家如何?待你可还恭敬?”
情郎这般关心自己,杜蔷很是高兴,但她是绝对不会说杜若好话的:“就那样吧,一天到晚在自己屋里不出来,也不爱与我们出门玩,一个朋友都没有。”
她如此说着,却丝毫不提杜若为何不愿意出门。刻意引导萧长歌对杜若生出孤僻冷漠的印象。
见萧长歌没甚表情的点着头,杜蔷凑近他小声问道:“长歌,我们都不小了,你看你何时让你娘亲请媒婆去我家纳采?”
“不急吧。”萧长歌笑着看她,“男儿志在四方,我想先立业,后再成家。不亲手挣出一番名堂,怎好意思娶妻?”
杜蔷被他一笑,晃得整个人都恍惚,再有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原想等萧长歌功成名就再来娶她,却不知等了一阵子后,连他人都见不着了。于是又成了一个笑话,让杜莲好一阵子冷嘲热讽。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收到探子的呈报信件时,已然是九月了。
当初被派了任务的侍卫收到信件后,一刻不敢耽搁,直接送到了太子手中。
赵谨良撕开封口,取出折好的纸笺。动作利落,唯独指尖有些颤抖泄露了他的情绪。
一目十行看完探子写的内容,其中记录了如何接近的杜若堂姐杜蔷,与她的谈话等。信中记载据杜蔷所言,杜若进宫前在杜伯父家安分守己,甚少出门,甚至没有结交的朋友。
将那一段话反复看了三遍,赵谨良才将信件递给林正堂烧了。
既然杜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么自然无从结识外姓男子。
她所祈愿的“只与一人到白头”,便只是女儿家对于真挚感情的向往。
赵谨良想着想着,多日以来纠缠不清的心绪终于尽数梳解顺了。这下可谓双喜临门,实在令他心头畅快。
一喜自然是得知杜若没有心仪男儿,另一喜,便是他谋划了多个月的计策,成功折损了赵谨穹诸多党羽。
八月底,一桩秋闱卖题舞弊案轰动朝野。因只是乡试,以吏部左侍郎李朝晔为首的五名涉案官员均被贬谪,涉嫌的考生全部除名,永久销除科举资格。
起因为贡院判卷时,发现两名考生所作时务策极为雷同,召集阅卷官商议后,以舞弊为定论,上书奏折。而后永光帝大怒,下令彻查。
有吏部左侍郎犯事在前,太子党派官员推波助澜在后,很快便顺藤摸瓜查出李朝晔不仅天价卖题,且诗赋时就有受贿改糊名之作为。
舞弊一案查清后,天子震怒,将吏部彻底清查一番。吏部尚书魏广孝痛失左膀右臂,这对恭亲王一派可谓是一场重创。
是夜,上京城一处私宅中。
赵谨穹扶额仰躺在屋内正中交椅上。除了他的外祖父吏部尚书魏广孝与他一同坐着,其余官员皆缩头缩尾站在两边,唯恐赵谨穹发怒牵连到他们。
“说说。”赵谨穹极力压着怒火,“为什么李朝晔要偷偷卖题,本王给你们的好处还不够吗!”因气极,最后一句话他都是吼出来的。
要答他话的官员瑟缩了一下,极力冷静下来答他:“李朝晔上路前,臣曾去大狱查问过他。两个月前,李朝晔表弟带他出入金尘赌场。最初常赢不输,日进斗金。后来渐渐手气败落,赔了许多钱。为了东山再起,他借了十万两银贷,然而还是尽数都输了去。为了还债,他才同意了岽阳书院买题的请求。”
整个事件中疑点重重,赵谨穹按下这桩不提,又吼问:“那两份雷同的试卷怎么回事?贡院判卷怎么回事?发现试卷雷同后为什么没有压下来!”
一连三问问的在场官员又是抖如筛糠。
魏广孝眉眼疲惫,整个人的威严气度散了一大半,显得仿佛老了十岁。
“行了,问了又如何。整场闹剧都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