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陈皇后惊得眉梢吊得高高的,叹道,“瞧瞧本宫说什么来着?哪儿有赏妃嫔直接赏银钱的!”说完,陈皇后自己哧哧笑了半天。
林嬷嬷和几个大宫女也跟着笑,都觉得太子殿下耿直得很。
陈皇后十分庆幸自己替傻儿子送了杜良媛妃嫔真正需要的,撑场面打擂台的发饰布匹等,有些东西可是多少银钱买都买不来的。
但陈皇后显然不懂年轻人和年轻人之间有他们自己的趣味。
程珉和宫人走后,杜若把太子赏赐的红绸揭开,摸着那黄澄澄的金锭,眼里都是甜意。
思绪回到今日上午,和太子在屋里吃莲蓬时,太子问她:“昨日寡人判了李良娣胜,赏了她五十两黄金,你羡不羡?”
杜若实话实说:“那自然是羡的,五十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她如今没有家族扶持,在宫里只有月钱,她一贯对宫人出手又阔绰,等闲与各处结交打关系都要封赏,往往月钱都所剩无几。
太子又问她:“那寡人没判你胜,可怨寡人?”
杜若回:“若殿下判妾胜出,那就不是妾钦佩的殿下了。”
然后太子只笑,也没多说什么。
没想到安慰她受惊送来的赏,不是别的,偏偏是黄金一百两。
杜若不觉得太子只送了银钱是敷衍不用心,或者耿直不懂女儿心。恰恰相反,这一百两黄金不仅是孤身一人的杜若正需要的,更像是替太子给杜若传了一句话。
“作诗你没有胜,但是你胜了旁的。”
虽然是黄金,但是这一百两,都是透着情意的黄金。
此事天知地知,太子知,杜若知,旁人皆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 恋爱酸臭味黄金
☆、安分
自太子妃等一干妃嫔禁足后,做宫人的也要安分不能乱跑,往来宫人只是埋头匆匆走过办事,东宫这些院落陡然间就清净了许多。
虽然杜若没被禁足,但她也是安分待在自己的闲花照中。托冯敬海去拿银子换了几墩上好的黄花梨,待在书房中一忙就是一整日。
她现在有一百两黄金压身,摇身一变成阔绰人儿,以往雕木头最好只用得起鸡翅木,如今终于舍得让自己玩玩顶好的木料了。
近日云多风轻,气温十分适宜,书房的木窗两扇都打开来,光线明亮又柔和。杜若正在书房中,用描线笔在黄花梨木墩上描着大轮廓。
所以珊瑚来报时,不敢动作大了弄出响动,只轻手轻脚挪到杜若身旁,小声说:“小主,董良媛来了。”
杜若头未抬,回道:“让她进来吧。”
“嗳。”珊瑚应了,下楼把董春春和她的宫女带了上来。
把人带到前,珊瑚还大着胆子同董春春说:“董良媛,我们小主在忙细致活儿,您还请轻声些!”
董春春虽然有时不太聪明,但自从跟随杜若后,面对杜若这边的人时已经全然奉上了她最好的脾气和态度。
珊瑚同她这般说话,她丝毫不恼,温声同珊瑚应了:“好,我晓得了。你放心。”
董春春如此配合,珊瑚很是感激。将人带到后,自个儿悄声就退下了。
回想以前董春春去晴光殿同小主讲话不过脑子,她和珍珠还跟主子声讨过董春春,再也不想董春春去她们小主跟前。如今小主和董春春关系缓和了,董春春是愈发稳妥了。
珊瑚在心里想着,果然不能只凭片面感官就否定一个人的全部。
杜若勾好一个部位的线后,便将笔搁下,理了理挽起的衣袖,看向董春春道:“怎的进来了这般安静乖顺,倒不像你了。”
董春春正双手捧着茶盏,小口啜着碧玺给她上的茶,甜甜道:“宫女儿都知道不能扰你,我自然不能比她们差。”
插科打诨中夹带诚心满满,这就是董春春一贯说话的风格。杜若很是爱她这一处,每每和她说几回话,都是开心的。
杜若从书案后走出来,坐到董春春身边,调侃她道:“突然这么懂事,我都还有些不适应。说,是不是有事找我?”
心思被戳穿,董春春嘻嘻笑着:“确实有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何事?”杜若也端起茶盏,一副准备知无不言的模样。
“就是想问问你。”董春春凑近杜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能不能去同顺阁送送东西?但是我看你都没去,我不敢自己冒失。好不容易她们都禁足了,这么好争宠的机会,不利用岂不可惜?”
杜若也料到董春春会有这一问,回她:“你可以去,但我建议你别去。”
“为何?”董春春就想听这个,杜若也像禁足一样哪儿都不去的原因。
“你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被禁足的是你,其他人都没有禁足,你每日在你房里会想些什么?”道理很容易讲清,但是杜若想培养董春春思考的方式,一贯对她循循善诱。
董春春沉思一会儿,回道:“那我会每天特别焦急,总想着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