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花的纱裙有些修身,纤细的腰大概一手就能握住。
藤本苍介的眼神开始放肆地在铃奈身体的曲线上来回打量——她胸口戴了一条团扇项链,坠子刚好在锁骨的高度,团扇的上半部分是鲜艳欲滴的血红,衬得胸口的那一片雪白几乎在发亮。
看着儿子咽了一口口水,良子自然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腌臜的事,她踢了苍介一脚,眼神里带着些暗示。
那条项链的确值不了一大笔的钱,但现在的良子是绝对没有办法拿出来的。
良子上了年纪就爱赌点小钱,而她自己存下的那点早就被她输了个干净。
美纱在的时候她可以理所当然地伸着手要,几乎不会被拒绝——美纱家里算是中产,结婚时给的陪嫁也并不吝啬。
美纱虽然几次动摇放弃了诉讼,但也没有再拿钱给良子,甚至搬了出去。而藤本苍介在前几个月被公司裁掉了,手里的那点积蓄还不够他自己挥霍,自然抠不出半个子来给良子。
心里发痒的良子在忍了一阵之后,把美纱留在家里的首饰给当了个干净,其中自然包括那条不值钱的项链。良子当时本以为那是条假货,看到它能值几个钱的时候还暗自高兴了好一阵。
如今美纱带着律师上门来要那条破链子,良子虽然嘴上强硬,但心里还是有点慌的。本就在诉讼期间,这下岂不是把可供借题发挥的把柄送到了对方脸上。
这种时候,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还色/欲熏心地盯着那个律师的胸口,这让良子有些恼火。
藤本苍介在挨了良子一脚之后,也清醒了过来。
当首饰的事他也是知道的,良子还把钱分了一半给他。那些首饰是美纱结婚的时候带过来的陪嫁,在家里缺钱的情况下当了贴补家用,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
藤本苍介按捺着眼神里的欲望,哑着嗓子对着铃奈开口,“中川,啊不,铃奈小姐。”
他刻意用了极其亲近的称呼,几乎是贴着铃奈坐在了沙发上,强忍着没有把她身后发抖的美纱给拉出来,反而做出了一副笑脸,“我就是回来帮忙找的,之前家里大扫除,整理了很多东西,乱的很,乱的很……”
藤本苍介的手背像是无意识地贴在了铃奈的腿边,隔着一层纱传来的体温瞬间让他的神经兴奋起来。
铃奈不动声色地往旁边坐了一点,避开了藤本苍介的小动作,尽量维持着平静,“那就请藤本先生尽快找出来吧,我还有别的工作。”
“不急不急,我先去给你们泡杯茶,而且今天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藤本苍介舔了舔嘴角,站起身来,语气里带着露骨的笑意。
听到这样的话,美纱眼里露出了几丝恨意,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几年的丈夫,她自然一瞬间就听出了藤本苍介的言外之意。
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要归还那条项链。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也会让人获得百倍的勇气,颤抖的美纱站了起来,直视着藤本苍介的眼睛。
“我自己来找。”她的身体在发抖,但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别的东西我一件都不会带走,我只要那条项链。”
藤本苍介盯着美纱脸上尚未愈合的伤痕,怒极反笑,“去找啊,找得到自然就让你拿去养小白脸。”
他无声地对着美纱做了个「荡/妇」的嘴型,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壶,真的到厨房泡茶去了。
现在的情况明显无法进行交涉,铃奈本想提议,让美纱下次在警务部门的协助下再来,但美纱明显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理智,甩开了铃奈的手,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抹掉眼泪冲到卧室便开始翻找起来。
一旁的良子见状赶紧跟了上去,似乎是害怕她翻出什么东西来,见美纱眼角发红的失控样子,又不敢上去拦。
铃奈心底有些不安,掏出手机给佐助打了电话,几乎是在按出去的那一刻,电话便接通了。
“铃奈。”
佐助的声音很低,但只是唤了一声名字,便瞬间让铃奈安下了心,她尽量简洁地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了佐助,让他到三楼的楼梯口来接她和美纱,她会尽量让美纱冷静下来然后带她离开这里。
铃奈的语速很快,夹杂着一点不安,但仍旧条理清晰,并没有慌乱。
不过佐助还是在挂电话之前留下了一句——
「别怕」
刚挂掉电话,厨房的藤本苍介便端着茶壶走了过来,眼神紧盯着铃奈。
他还没放下手里的茶壶,卧室里就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藤本苍介把茶水往桌上一放,眼里又布满了燥郁,他并不在意房间里的两个女人为什么冲突,他单纯就是因为这样的声音破坏了他暗地里正在以铃奈为主角构思的性幻想而感到不快。
“你们把它卖到哪里去了——”
卧室的美纱冲了出来,手里捏着一张类似收据的纸张。纸上只写着物品的类型和典当的金额,并没有写与店名有关的信息。
对美纱来说,那大概是唯一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