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你小子可算回来了。”阮文举走到巷口时,远远瞧见停在家门前的枣棕马,也是难掩激动,快步往家跑。
“义父!”赵奚哽咽一声, 他环视四周, 心中虽满满皆是重逢喜悦, 却唯独不见他最想见的那人。
“阿姝呢, 还在店里忙么,我去接她!”他迫不及待地想见阮明姝, 也不顾长途疲惫,说着就要再骑上马。
众人皆是神色一僵。
“哎,别瞎忙了, 快下来。”最后还是阮文举开口,将赵奚从马上拉了下来。
赵奚不解望向他:“阿姝不在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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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暂歇,筵席却是还未散,众人杯盏交错,正是酒酣兴高之时。
陆君潜独自坐着,觉得索然无味。于是,他端着酒盅,从容站起身来。
殿上众人见了,皆止住喧嚣,齐齐望向他,以为大将军有什么指示。
“鄙人不胜酒力,要先告退了。敬圣上和诸位一杯,聊表歉意。”说罢,便举杯至唇边。
底下之人自然不敢说什么,纷纷随饮。
赵见昱脸上也未见不快,欣然举杯。陆君潜早退,过会他也方便找借口回寝宫休息。
陆君潜大步离开殿内,刚下了殿外白玉石阶,就被裴星洲追上了。
“你不是最爱喝酒,怎么也跑出来了?”陆君潜问。
“我虽爱酒,可不爱在宫里喝酒。”裴星洲扬扬眉,“以往都是为了陪哥哥你,才勉为其难呆着听他们放屁。”
“行吧,”陆君潜笑了下,“那走吧。”
“哥,有个事儿和你说一下。”裴星洲曲指挠了挠额头,有些不好意思,“明儿你和祈哥祈嫂小聚,多带几个护卫,路上乱。我就不过去了。”
“为何?”陆君潜皱眉问,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不是都见过面、嘘过寒、问过暖了么!我和他们也没什么能聊的,也就是听你们叙旧。”裴星洲道。
陆君潜沉默了一下:“祈绍和月河是过命的兄弟,他把你当亲弟弟看,这次大老远跑回京城,就是为了见见我们。”
“这我知道,昨天我也配合了。”裴星洲有些不高兴,“可是哥,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你们天涯过命时,我还小呢。我就是和他不熟,也不能装出来很亲热吧。”
“但这并不影响你明日与同我去,”陆君潜直指要点,“比这更无聊的事儿,不用我说你也愿意跟着,也没见推辞。”
“所以,”陆君潜顿了顿,贴心给孩子留点反省的时间,“说吧,你明天到底要干什么。”
裴星洲知道若是扯公事,陆君潜定然会揭他老底,指出他在撒谎,只好委屈道:“我都二十了,这几年也没闯什么祸,怎么还得汇报行踪。”
“哦,二十了,长大了翅膀硬了。”陆君潜淡淡道。
“我和明蕙约好了,明天去庙会。”裴星洲招架不住,只好说出来。
陆君潜愣了一下,随即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既是有约,自然不该勉强你。”
裴星洲俊脸通红,别扭极了。
“不过你该早些说,我把时间错开,既不待耽误你陪小姑娘,又能叫祈绍多看看你。”陆君潜还是很执拗的。
“那她今早才跟我说,我没办法啊。”裴星洲嘟囔着,同陆君潜一同朝光华门走去。
“今天不是休沐,你怎么有空见小姑娘?”陆君潜语气陡然严肃,教训道,“你头顶官帽,食民脂膏,可别玩忽职守,耽误正事。”
“她在稽巡司附近等我,响午时才出来见了一下,才没耽误正事呢。”裴星洲可不服气了,觉得他哥这点就很不好,自己回家一天比一天早,也不愿意在衙署通宵了,还叫他别耽误正事。
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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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姝惊叫一声,脑中所见所想,唯余白光。
许久许久,她蜷曲的脚趾才缓缓舒展,呼吸仍然有些不稳,却是终于回过魂。
“快、快出去!”她捶着陆君潜肌rou遒健的胸膛,催促道。
“不要。”陆君潜头皮发麻,此刻懒洋洋开口,同她耍赖。
阮明姝要被他气哭了,愤懑道:“我疼,你快点,别让我生气。”
说罢,就要自己动起手,想将陆君潜推下去。
陆君潜见她坚持,知道糊弄不过,只好亲亲她汗shi的额头,颇为不舍地抬身离开她。
身下触感,并着难以忽略的声音,阮明姝羞得不想睁开眼。
陆君潜躺回自己那半边床,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呆会怎样软硬兼施,才能叫阮明姝答应他再来一次。
虽然方才已经来了两回,按照两人事先的约定,该偃旗息鼓好好睡觉了。可是今夜的阮明姝格外听话主动,勾得他简直想将人压.上一整夜。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样,阮明姝觉得肚子格外胀,便很不安,于是扶着床,胳膊撑起身子坐了起。她难以启齿地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