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次说了,闻人舒想客套几句,便听都煊轻笑一声:“闻人公子能在鄙人的灵压下行动自如,修为甚高啊。”
闻人舒闻言一愣,随即笑了:“都煊道友言重了,在下不过是偶然有幸得到一件神器,能够帮在下抵挡外界的一些灵力影响,并不是在下本身的实力。”
没想到闻人舒如此坦承,倒轮到都煊愣了半晌。
“二位与阿翊回到无极仙宗,仅是为了让阿翊祭拜一下生母吗?”闻人舒面上一派和煦,甚至还挂着浅浅的微笑,但口中说出的话一点都不似方才那般客气,“虽然阿翊之前的事仍有存疑,但终究他已不是我无极仙宗的弟子,二位今日与他大闹我宗门……恕在下直言,真是不将我宗门放在眼中。”
些许是无极仙宗在修仙界的地位被捧得太高了,哪怕知晓都煊的实力深不可测,但闻人舒此番话说完,依旧下意识地微微抬起了下颌,一副自傲的姿态。
穆清舟丝毫没想到这人说变脸就变脸,但身侧的都煊在人间界游历上万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因此并不觉得奇怪。
都煊嗤笑一声:“怎么,不装了?”
“在下乃无极仙宗门下弟子,自然不会置宗门颜面于不顾,二位今日所做之事着实不妥。”
都煊哪能由着他蹬鼻子上脸指着说自己与穆清舟的不是,正欲开口回怼过去,却感觉到穆清舟扯了扯他的衣袖。
“与他逞一时口舌之争作甚。”穆清舟面色淡然,目光浅浅从闻人舒面上划过,“我们与杨翊只是来看他生母骨殖,对于无极仙宗所谓的颜面没有什么兴趣,如果你觉得我们伤了你的面子,那既然你要这么觉得我也没什么办法让你不这么想。”
闻人舒话头一哽,竟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都煊没能忍住,噗地一声爆笑出来,把手旁的茶几捶的砰砰作响。
闻人舒一贯和煦的表情也挂不住了,面上难看至极,默念几声自己打不过的不要冲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如此厅中的氛围尴尬到了极点,闻人舒不再开口,穆清舟也乐得清闲,唯有都煊一时笑的收不住,还岔了气,一边笑一边哎哟地叫唤,最后是穆清舟嫌他太吵一眼瞥过去才堪堪闭嘴。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杨翊从祠堂出来,绕到会客厅来向闻人舒道谢。
面对这位昔日的师弟闻人舒又戴起了那副假面具,笑容温和亲切:“阿翊先坐下休息片刻,我已派人去与陵园的长老沟通了,很快就能有结果。”
这可是睁眼说瞎话了,除了最开始来奉茶的门童,整个会客厅便没有别人进出了,而闻人舒更没有通过术法传讯什么的,因为只要他一动作,穆清舟与都煊便能感觉到。
因此闻人舒此言一出,穆清舟便与都煊对视一眼。
都煊一抬手阻止了杨翊要坐下的动作,同时自己也和穆清舟站起身来,朝着闻人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这倒不必了,一来一回肯定要耽搁挺长时间,我们赶时间,因此便恕我们得罪了。”
闻人舒眼神一凝,并不惧他,傍身法宝能让他在都煊的灵力压制下行动自如,因此他并不担心都煊对他的威胁。
而且奉上的茶杯中下了药,无色无味,他们二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均是喝了。
闻人舒内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却不曾想周身不知何时开始弥漫上了一阵寒意,紧接着他的四肢便动不了了,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失去了意识。
杨翊瞪大了眼看着闻人舒被穆清舟冰冻起来:“清舟!你这是……?!”
“他在茶水中加了料,目的是要拖延我们。”都煊难得与他解释,“你这位大师兄看来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好啊。”
“……我其实与他不熟,只不过他是门中除了师尊外唯一没有欺凌过我的人而已。”杨翊将目光从闻人舒身上移开,低声道,“他修为高,在我入门之前便有外出游历的资格,我对外界的了解均是来自他的讲解。”
穆清舟记起了杨翊口中提到过很多次的,那位喜欢与他们讲自己游历见闻的师兄。
竟是面前的闻人舒。
看向杨翊的目光不由带上了些怜惜。
杨翊对此很是无奈:“清舟你别这样看着我了,没关系的,真的,他没有一起欺负我已经很好了,说不上有多失望。”
因为闻人舒根本没想过要帮杨翊通融去陵园的事,因此三人只能选择硬闯。
在踏出会客厅之前,杨翊回头看了看被封冻住的闻人舒,前不久那一瞬间感觉到的暖心之感在此时消失无踪,他终是转身追上了穆清舟的步伐。
陵园在无极仙宗的后山,被一道禁制包围着,但这道禁制在都煊面前简直薄如蝉翼,只轻轻一弹,便碎开了。
守护陵园的长老被穆清舟用寒冰冻住,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总感觉我们这样好像三个反派……”杨翊嘀咕了一句。
都煊气笑了:“这都是为了谁?”
眼见得两人剑拔弩张又要吵起来,穆清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