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把信送到的!大人!”他摘下帽子,用最恭敬的动作行礼,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接过那一小叠信件,“但是我……不太能将所有的地址都记住,您能再说一遍吗?”
这些介绍信可是有二三十封,足以看出家庭教师是个竞争激烈的职业,而让马科斯一口气记下将近三十个地址,然后把所有的信件都送到正确的人手上,这显然是一件可能性很低的事情。
“今天一天我都把你包下来吧。你一次先记录三个地址,送三封信,送完了再回来取接下来的。”
马科斯脸上通红的对着莱昂行礼:“感谢您的宽容和慷慨,尊敬的大人。”
马科斯去送回信,以及面试消息,莱昂拉着艾尔迪去了厨房:“你喜欢吃甜的,咸的,还是辣的?”
“我喜欢甜的。”
“那我们就做点甜的!”
“主人,少爷,你们想做什么?”黛西问,她和温蒂正在厨房里擦拭银餐具,女仆们从来都不会闲着,她们实在无事可干的时候,就会去擦洗银盘子或者银餐具。
“你们离开吧,不用管我们。”莱昂说。
作为新进女仆,黛西不知道该怎么怎。温蒂则很干脆的行礼,把餐具收好后,转身就走。黛西有了温蒂的榜样,才松了一口气,跟在温蒂身后跑出了厨房。温蒂对她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温蒂跟她的女主人一样,是一位无儿无女的寡妇,她对黛西很好。
厨房里并不烧柴火,只一个开关,炉火就开始开始在炉子上跳跃。有钱人拥有便捷的现代生活,贫民则在愚昧和赤贫中挣扎,不过,莱昂不是救世主,他只要艾尔迪高兴就好了。
莱昂把半罐糖都倒在了砧板上,一条透明的触手从他的手掌中探了出来,触手的前端变出了一条条细密的线,就像是个圆刷子。这个刷子触手开始在黑糖中来来去去。透明的刷头颜色渐渐变深,糖的颜色却越来越浅。
正常的刷子当然是做不到这样的。这个世界的黑糖也不知道从什么植物中提炼的,苦味和漆黑的颜色总是去除不掉。这种变化的功臣自然是“莱昂因子”,它们控制住杂质,不吞噬,只是把它们驱逐出去。
当这些糖的颜色和冰糖没什么区别,莱昂捏了一块糖,舔了一口,然后扔自己嘴里了。他又捏了一块,举到了艾尔迪面前:“啊——”
“啊——”抱着胖胖熊的艾尔迪乖乖的张嘴,糖块扔进嘴里后,他闭了一下眼,接着一脸惊喜的睁开了眼,“好甜!”
他已经适应了那种苦味的甜,艾尔迪甚至以为甜就该是甜苦夹杂的味道,现在才知道,原来纯粹的甜,是这么的……甜。
艾尔迪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看着莱昂用触手将糖块卷起来,眨眼将它们碾成了糖粉,放进另外一个小罐里。
然后莱昂找出了牛nai、鸡蛋和淡nai油。
“你要做什么?”
“冰激凌。”
“??”
感谢那位邪神,吞噬了大量魔力伴生的坚冰,莱昂成功掌握了让自己的分.身降低和升高体表温度的方法——和魔力没关系,莱昂依然不知道让他拥有这种能力的魔力到底从何而来,又存在于哪里。只是他的因子与因子的聚合体多掌握了一种技巧而已。总归是热量的应用,抢夺周围的热量,或者大量释放出自身的热量。
所以,当马科斯来了两趟之后,冰激凌制作完成!
艾尔迪端着个陶碗,拿着个小勺子,跟莱昂面对面的坐在厨房的餐桌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他的眼睛又眯了起来,感觉整个人都幸福的要飘起来了。
门铃的声音响起,门外站着的不是马科斯,而是哭得两眼红肿,并且不断打着哭嗝的霍根教士:“能、能让我在你家住一天吗?就只是一天。”
“当然可以,我这就让人为您准备好客房。”莱昂和艾尔迪没有问发生了什么,霍根教士来到这里就是要躲藏什么的,没必要让他想起来,“黛西!打扫一下客房!”
黛西就跟温蒂在他们的小房间里坐着,那个小房间根本不隔音,还有一个连接着楼上的摇铃,以备科尔曼夫人的随时召唤,黛西听到声音立刻跑了出来:“是的,主人。”
客房每天都有打扫,只是要主人,还需要黛西铺上床单,拿出枕头和被子来,但很快。莱昂就坐在客厅里陪伴霍根教士,艾尔迪端来了一杯热牛nai。
“谢谢。”可是已经稍微稳定的霍根教士,刚刚接过热牛nai却又哭得厉害了起来,“抱、抱歉,我、我只是实在没法控制……呜呜呜——我……”
“如果你想和我们倾诉,那就说说吧。”看这样子,霍根教士也想倾诉一下?莱昂朝边上靠了靠,明明有两张单人沙发,可他就是一把拉住艾尔迪,示意他跟他挤在一起坐,艾尔迪也乐于这样。
“教会……”霍根教士本来都要说了,可看了看两个孩子,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不、没事,我一会就好。”
虽然他前些日子的表现有点逗比,但霍根教士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