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妮妈妈惊愕的张大了嘴,她摇摇晃晃的冲到了窗边,伸手去拍打窗户。木窗发出砰砰的声音,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一定是觉醒者!这里有觉醒者!我们得离开这!”南妮妈妈顾不上自己的眼球,匆忙打理着裙子,向外走去,但因为少了一只眼睛,她的脚步摇摇晃晃的——能够得到今天的地位,她不是一个傻瓜。
捂着脑袋惨叫的侏儒没看见乌鸦飞出去时发生了什么,但他选择跟在南妮妈妈身后。可刚走出门,侏儒就撞在了南妮妈妈的裙子上。
“发生……嘿!”侏儒刚开口,南妮就开始疯狂的后退,完全忽略了背后还有一个人,侏儒被挡着看不见门外,也来不及让开。穿着大裙子的南妮直接被侏儒绊倒,侏儒被南妮的大腿压得骨头都要断了,“女表子!没了男人的老二,你连走路都不……”
当侏儒看清门外的东西,他嘴里的咒骂就跟着一口唾ye一起被咽进了肚子里。
乌鸦,一只又一只红眼睛红脚的大乌鸦,密密麻麻的站在外边走廊的护栏上,或是站在地板上,它们并没发出哇哇的叫声,只是安静的看着侏儒和南妮妈妈。
突然,南妮妈妈一把拽起了侏儒,侏儒还没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扔进了乌鸦堆里,并瞬间被乌鸦淹没。
南妮妈妈想用侏儒砸出一条通路,但侏儒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彻底没有了踪影。南妮妈妈咬了咬下唇,抬起双臂把脸一护,尤其是护住了仅剩的那只眼睛,冲进了乌鸦群!
无数张鸟嘴开始啄食她的皮rou,从院长室到楼梯明明应该是一段不长的路程,这时候走起来却无比的漫长。
眼泪和血泪从她完好的眼睛与空缺的眼眶里流出来,南妮妈妈忍不住睁开眼,她看见了一双已经只剩残rou的胳膊,来不及发出惨叫,她就从手骨的缝隙里看见了楼梯!顿时,痛苦的惨叫变成了希望的欢呼,但……她的脚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南妮妈妈低头,看见了半张脸已经变成骷髅的侏儒,他咧着嘴,正在对她笑……
这个侏儒那么小,南妮妈妈腿上用力就能把他踢出去!但这次,侏儒先动了。
“啊——!”
南妮妈妈失去平衡的身体倒了下去,两条只剩下骨头和残rou的胳膊支撑不住她的重量,在咔嚓声中断裂成了两截,当她倒在地上,完好的眼睛彻底失去了保护,她看见了一张快速放大的鸟嘴,接下来,就是彻底的黑暗。
南妮妈妈的惨叫和侏儒的大笑,回荡在整座孤儿院里。
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人去胡搞了,既然是胡搞,那么就一定会有些怪异的声音,甚至他们俩谁把谁搞死,也不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正因为恶棍们的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一直到现在,才终于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一些打手冲了出来,他们看见了二楼密密麻麻的乌鸦,还有一大一小两个血rou模糊的人,不,两个残存一些碎rou和内脏的骨架,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侏儒在楼梯的翻滚中就已经死了,南妮妈妈却还活着,她的心脏还在肋骨里,但其余大多数脏器已经掉出来了,一条肠子直接从楼梯上方拖拉下来……
所有看见南妮妈妈情况的人都后退了一步,还有人直接吐了出来。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几条,十几条,乃至于几十条人命,但眼前这个情况还是超出了他们对于恶毒与恐怖的想象。而且,这是南妮妈妈,这是他们的“自己人”,当他们不再是残忍的施与者,而是承受者时,心情当然是截然不同的。
“哇——”一只乌鸦从上面飞了下来,落在了南妮妈妈的头骨上,抖了抖翅膀,发出了第一声鸣叫,而所有人,都觉得那双红眼睛是在与自己对视。
所有人的反应都是转身就跑!不管他们现在是衣着整齐,还是□□的。
乌鸦们从二楼用了下来,它们就像是漆黑的洪水,不断的将人淹没。落入漆黑鸦群的人,甚至挣扎不出一点水花。
壮汉双胞胎最先跑到了门口,可是门打不开,锁已经打开了,是门!外边有东西挡住了门!
兄弟俩一起咆哮着撞门:“打开!开门!”“看在众神的面上开门!”
这时候的双胞胎壮汉,也不搞什么你说半句我说半句了。
干瘦老头看见了双胞胎的状况,看起来干瘦无力的他这时候却行动矫健又干脆,直接抡起了一把椅子,扔向了窗户,木窗被他砸碎了,可迎接他的不是光明,而是一层暗红的近乎于黑色的东西。那东西裂开了一条缝,张开了一只占满整个窗框的眼睛。
双胞胎的哥哥也撞碎了门,但是……
“啊——!”他的半个肩膀撞进了一只巨大的嘴里,这张嘴直接吞噬了他的肩膀,牙齿咬碎骨头的声音吓得弟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救……”哥哥向弟弟伸出手,那张嘴的旁边正伸出了一条条手臂,它们拽住了哥哥,那张大嘴咯吱咯吱的已经在啃他的胸腔。
弟弟手脚并用的向后退去,干脆一转身爬得远远的。在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