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姥姥虎着脸掀开搭着小姑娘肚皮的被子往里看了眼,衣服松松散散,领子散开,胸前一马平川,衣摆下两条细细长长光溜溜的腿。
茶小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咕哝一声:“姥姥。”软绵绵的从她手里夺了被角,翻个身,一条腿压在被子上继续睡。
姥姥在柜子里拿了套村里小嫂子们特意送来的衣裙,盖住茶小河的屁屁,出去把门关好。
她不声不响的回屋拿了大棒槌,踩着地动山摇的重量级步伐,走向浑然不知死亡Yin影已经降临的青年。
燕寨村的一天,在姥姥恐怖的怒吼和青年的惨叫声中拉开了序幕。
赛大风打着哈欠蹲在石头上,羡慕的看着山下村子里上演生死追逃的母子两个,捧着脸道:“母子感情真好,头儿跑得真好看,你看那腰,你看那腿,这才是男人味。”他捏捏自己松软的胳膊,转头问旁边的独角大王,“早饭去哪儿吃啊大王?”
大王并不想搭理这个变态。
茶小河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蹲在院子里呼噜噜的用盐水漱口,之后两只手沾了洗脸水把毛糙的头发压服帖,就算梳洗过了。
家里没吃的。
茶小河在赛大风和大王中间蹲着,不看山下追逐的母子,仰着小脸嗅着空气里的味道。
赛大风看看茶小河,又看看大王。
大王:“……”
你瞅啥。
“狗不如人。”赛大风发表见解。
这是骂人呢还是骂狗呢?
大王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声,死亡视线凝视着赛大风。
茶小河忽然抱起它,跳下岩石迈开两条腿飞快地往山下跑。
“有吃的啦!”赛大风欢呼一嗓子,开心的跟在茶小河身后。
山脚向着村子的过度地带有一小片竹林,那儿单独建了一座和燕寨村整体建筑风格不符的茅草屋。
茅草屋的院子布置的相当雅致。
Jing心修理过的青竹环绕房屋,院中铺着Jing致的鹅卵石小路,一侧挖了个小水池,池水清澈,游鱼在水中嬉戏游玩。
窗台上放着几盆名贵的兰草花卉,通过窗户能看到屋内的墙壁上挂着美人图,窗边放置着一张古琴。
只看布置,屋主八成是个爱好风雅的文士。
离这座雅致的小院不远的空地上,摆了一个小摊子,架着层层冒着热气的笼屉,笼屉前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有个陌生的老者挥舞着一个大勺子大声吆喝着:
“一个个来!不要急,都有份!今天第一天不要钱,以后得拿着宋大爷给的小竹片才能领啊!”
赛大风瞅了眼,排队的大都是熟面孔。
有村里的大爷大娘大叔大婶,还有他们这帮子外来的新成员:大风帮的兄弟们,三羊县的甲乙丙三兄弟,孙府的只来了那对姐妹花,还有被九娘阿让夹在中间的少年……似乎叫卢晚。
卢晚是孙府唯一一个不肯让赛大风治伤的人,赛大风把过脉,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慢慢来也没关系,就没勉强他。
孙俊这个行动不便的竟然也在场。
除了这些,赛大风还看到不少小孩子。
他来村里有两天了,每天在村中闲逛,除了阿黄和他几个小伙伴一直没见过其他孩子,现在却突然冒出来这么多,说明这些孩子之前一直躲在家中没出门。
新露面的孩子每一个都带着残疾。
真奇怪。
一个村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残疾的孩子。
唔,回头还是问问风雨兄弟吧。
还有啊,免费的包子是怎么回事?
赛大风探出身体看了眼扯着嗓子吆喝的大爷,隔着自觉排队的茶小河拍了拍前面村民的肩膀:“大叔。”
村民回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表情憨厚的黑脸,大叔和善的笑了笑:“小伙子,啥事?”
“大叔怎么称呼?我叫大风,刮大风的大风。”
“哦,大风。我叫燕山。”大叔笑呵呵,“我晓得你,你是小六带回来的兄弟,在姥姥家住。”
“对对对。”赛大风正经起来清秀的眉目就很容易被注意到,清澈的圆眼睛总是显出几分无害无辜的意味,瞧着就显嫩,是讨人喜欢的干净小伙子,他乖巧道,“山大叔,前面是怎么回事呀?”
“宋先生回来咯!”有个老头的声音抢在山大叔前面,笑呵呵道,“小伙子听小六子讲过宋先生吗?他们两个可是结拜兄弟哦。”
他这么一插话,前面听到声音的老头大娘们立刻七嘴八舌的加入讨论,赛大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这些越跑越偏的对话中提取到有用信息,推测出事情的缘由。
宋先生便是宋竹青。
简单来说就是宋竹青自掏腰包请来了一位大厨……就是那位老当益壮的大爷,每天发放不要钱的早饭。
第一天没有任何条件,人人都可以领取一份。
但是从第二天开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