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霍然。”
“噗嗤!”霍然刚站起来的身子,被孟扬一掌猛击,喷着鲜血又倒在地上。
“霍叔叔!”孟齐纵身一跃,接住他,“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爹?我爹他?”
“爹!”孟齐已经没有办法正常思考,“爹!”
“啊!!”孟扬双眼血红,大喊一声,双拳用力,猛击冲来的庄承非,废了他的两条胳膊。
庄晏急,“爹!”
“把他体内的虫子,拿出来!”孟扬一双充满愤恨的眼睛,盯死了元潼,也就是霍然。
“爹…”孟齐松开霍然,去抓孟扬的手。却在毫厘之间被无情的躲过,“我不是你爹。”
“爹。”
“住嘴!”孟扬一掌推出猛烈的灵力。
“小心!”霍然起身一挡,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不偏不倚落在孟齐脸上。
“霍叔叔!”
洛之羽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紧紧的抓着莫闻霜微微颤抖的手,担心他会有什么问题。
“齐儿,这世上,我只心甘情愿,听孟扬的话,他说什么,我都会去做。”霍然擦了擦嘴角的血,蹒跚着脚步,走近庄承非,从他的眼睛里勾出两条细长赤红的虫子。
“元潼!你何时在我爹身上放了虫子!原来我爹对你一直尊为高客,都是你用虫子控制了他的心性!”庄晏勃然大怒!
“不止,呵,”霍然空洞的声音冰冷传出,“你也是我虫子的巢xue。”
庄晏的身体一颤,胡乱的摸索着身体,“你混蛋!你隐姓埋名在我庄氏潜伏十几年,就是为了让我庄氏身败名裂!”他提起剑指着孟扬,“是你!是你指使他这么做的!”
孟扬凄然笑了一下,“若我有的选,定不苟且这十五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贺笑看着风雪二人,发问。
“霍然,你还执迷不悔吗?因你的私心,这天下,为你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孟扬重重的跪在莫闻霜的面前,“我对不住莫皓云啊!我对不住他啊!”
洛之羽挡在莫闻霜面前,推着他后退几步,然后紧紧的抱住他,“闻霜,闻霜,你放松,放松啊。”
指尖被莫闻霜交叉握住,洛之羽反手用力握紧,他不知道这个死了十五年的孟扬,会带给他什么样的刺激。
“今天所有的后果,都是我一个人当年的执念。”霍然看着已经昏过去不会造成困扰的庄承非,幽幽站起,也跪在了莫闻霜身前。
“元…霍然,如果你说的话,会有任何对他不利,我请你,求你,不要说!”洛之羽一把推到霍然,大声制止。
霍然摇头,“最深重的伤害,他承受过了,最难挨的过往,他历经过了。最爱的人,帮他抚平了重创,情深包裹之下,还有什么能再伤了他。洛之羽,你要确信,余后半生,你对他的情深,是天下最好的盾,他不会再有任何的缝隙,被伤害。”
话音随着冬夜的寒风消失,霍然一双混浊的眼睛,透着万分的祈求和情深慢慢划向孟扬,可孟扬的眼里,尽是恶心和唾弃!
“若我当年,不曾痴迷孟掌尊,想要与他厮守终生,偷偷学了我爹打算抛弃的夜郎虫术,便不会,造成十五年前的种种…”
洛之羽明显感觉到莫闻霜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扣紧,他忍着疼抱紧对方。
所有人盯着霍然,听他说着,当年的荒唐事。
二十五年前。
霍然的家乡爆发了一场动乱,他跟着父亲离开夜郎,四处流落。
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真的难挨。也不知流落了多久,终有一天,霍然的父亲闭上眼后,再也没有睁开,哭的撕心裂肺的霍然被一个温暖的手掌拉着,进了孟氏仙宗。
那是刚刚继任孟氏掌尊之位的孟扬,那一年,两人都是二十岁。
青春年少,年纪相仿,霍然觉得自己虽然没了爹,却有了一个可以把心停靠的地方。孟扬心善,给霍然父亲立了坟,并且给了一个身份,对外,说霍然的爹是孟氏门客,霍然作为门客之子,被留在宗内。
孟扬年轻的脸庞,充满了朝气,他乐于助人,逢人爱笑,宗内弟子人人爱戴他,当地百姓各个拥护他。在霍然眼里,没有人比他完美,不知不觉,一颗收不回的心,变了质。
而霍然不知不觉变了质的心,终于在孟扬娶亲的那一天,彻底被刺痛了!
他举着父亲唯一留下来却是打算弃之不用的虫术,暗暗发誓,一定要得到孟扬,一生一世一双人!
自小就会易容术的他,用虫子控制孟扬没有去洞房花烛,为了不被人发现,他顶着孟扬的脸,去了新房,鱼水之欢…
“噗通”一声,一人重重跌倒,双手抓着坚硬的地面,压抑质问:“你说什么?不…不…不可能!”
“原来孟齐是霍然的儿子!”一人啧啧叹息,“真是荒唐!”
众人神色交汇,皆发出阵阵叹声。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