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身上前,声音里带着惊喜说:“小姐你醒了, 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饭?”边说边扶着她坐了起来,兴许是太高兴了,不等苏桐说话, 她便又自顾自的接着说,睡了那么长时间,肯定是饿了, 小姐你等着,我去叫春草把厨房里煨着的粥端过来。”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边跑边喊:“春草, 快点,快点,小姐醒了, 快把粥端过来!”
苏桐笑了笑,她失踪的这几日,这两个丫头想必是吓坏了,回来之后,又因为裴川的伤势,她接连几日食不知味。如今睡了一个日夜,像是身体歇息过来了,听到碧草说粥,她竟然觉的肚子里饿的厉害,非常想吃春草做的粥了。
不得不说,有些人的天赋真的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别看春草是农户出身的丫头,人也长五大三粗的不是很精细水灵,但是她对于做菜煮粥上却是非常有天份。普通的青菜蔬果,经过她那双黑短的手一烹制,就能做出不一样的味道来。她也不懂什么菜谱菜系,就是凭着自己的鼻子闻舌头尝,愣是把那山野粗食做成了那美味佳肴。
虽说饿的厉害,但吃起来却不见得能吃多少,春草和碧草将粥端来,苏桐只吃了一碗便觉的饱了。
“小姐,是我做的味道不好了!”春草看着剩下的粥,手里绞着帕子,咬着嘴唇,小心地看着苏桐问道。这粥她可是足足煲了二个时辰,炖的软烂香甜,里面放了时鲜的果子,黄豆,将猪脚炖的烂,剔下上面的软肉,加了蔬果青菜熬制的,味道可是好的很。
苏桐总算知道什么是食不知味了,她笑了笑说:“春草,不是粥不好,是你家小姐现在的饭量小了,吃不下。”说完,她站起身,抚了抚衣裳上的折痕说:“我睡着的时候,裴大人怎么样了,醒了吗?”
“啊!”春草愣怔了一下,一脸迷茫地说:“奴婢不知道呀!奴婢眼里心里只有小姐,裴大人在他的院子里,外边有官兵守着,闲杂人也进不去。”
碧草是个机灵的,将苏桐问起裴川的伤势,便走过来,扶着她往内室走,边走边轻声劝说:“小姐,裴大人那里有老爷子救治着,应该没什么事情!再说咱家老爷子可是神医,有他出手,裴大人的伤还能不好?小姐你就放宽心,先养好自己的身子,在关心裴大人!程老爷子可是说了,让春草和奴婢一定要照顾好你。你睡了一日夜,身子想必也是乏了,奴婢陪着你说会话,不行就在院子里溜达溜达。不过,现在已经是子夜了,晚上露重风寒的,你身子弱,小心着了风寒!”
夜色黑沉而冷寂,寒意迫人,苏桐到底没有听从碧草的劝说,在屋子里待着,她实在不放心裴川的伤势,还是决定自己陪在他身边才能安心。
裴川这次受伤,情况不容乐观,李梧那无心的一掌不是关键,主要还是他底子亏空的太厉害。按理说,舅爷的医术在她之上,这几天的医治,怎么也能让他醒来了,可是这连着几个日夜他都昏迷不醒,这不能不让她挂心。生怕自己哪里照顾不到,裴川这个人从此就消失在她的生命里了。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感到恐慌如此,碧草和春草拗不过她,只好陪着她一起去了裴川所在的院子,夜黑风高的子夜,主仆三人打着灯笼向后院走去。
裴川在苏家的院子离主院很远,在院子的西北角边,院子是他以前自己挑的,说是喜欢清静。苏桐知道,当时因着他还在锦衣卫当差,很多事情都不好让人知晓,来苏家的院子,大多数都是在养伤。
主仆三人到了院子门口,很轻松的就推开了门,因为很少有人住,暗夜下的院子幽深而又清冷,夹杂着寒意的风吹得树梢摇摆不停,灯笼里的烛火被风吹的忽明忽暗,冷风拂过皮肤,像是被蛇滑过一般让人颤栗。
这院子太安静了,静的让人感到可怕,那些值守的侍卫竟然一个也不见踪影,苏桐心里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不由的不让她多想。
屋子里面亮了起来,紧接着,亮光增大,火苗瞬时升腾,越烧越旺,瞬间冒气滚滚浓烟。
苏桐大吃一惊,飞奔着跑向主屋,边跑边大声的吩咐碧草和春草:“走水了,快去叫人!她踹开屋门,只见屋里的幔帐火势烧的正旺,整个屋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火油味道,这是有人故意纵火,想要烧死裴川。
苏桐大喘一口气,顾不得滚烫的火苗,伸手将垂地的幔帐扯开,抱住昏迷不醒的裴川就往外拽。火烧在她的手背上身上,火辣辣的疼,屋里的烟雾呛的她眼泪鼻涕直流,不断的咳嗽,因为被浇了火油,火势蔓延的速度很快,顷刻间,四周都被火光包围,让她寸步难行。
苏桐拖拽着裴川,好不容易挪动到门口,眼睁睁的看着火势逼近,身上却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任由那烈火扑面而来。她牢牢地抱着裴川的身子不肯松手,这么大的火势,裴川依然昏迷不醒。到了此时,她才确信,苏家有人想要裴川的性命,他昏迷这么多天,恐怕也是有原因的。她心里忍不住升起一阵悲哀,这世间,人性到底是什么样的。
“小姐......”恰在此时,春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身子壮实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