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娘不与人交际,苏桐少有时间理问这些闺阁中的事情,一来二去,便有人直接打问到了香枝那里。毕竟一品堂烤鸭点在奉贤府城也是有名号的人家,苏宝田又是秀才功名,所以,打问的人家俱都是些殷实之家。
这次香枝的邀请,苏桐以为肯定还是苏映雪、苏映梅两人的亲事,出门之前,特意让姐妹两个装扮了一番。打算若是有相看的夫人太太,定能让她们一眼瞧中,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次是铺子里招惹到了大麻烦。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一品堂烤鸭店的生意越好,妒忌眼红的人便越多。
年年红酒楼拒收苏家活鸭的事情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苏桐并末让人理会他们,没想到那掌柜的看着一品堂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嫉妒的犯了红眼病。不知道从哪里打问到林小蟹曾经是他们酒楼里的杂役,因为偷学大厨的手艺被赶出了酒楼,便乘机大放厥词说什么,一品堂烤鸭店的手艺是偷他们酒楼的,一纸状子将一品堂烤鸭店告到了公堂。
幸亏邓知府与赵俊生有公务上的往来,得知赵俊生与苏家熟识,苏家还和穆王府沾着关系,思忖在三,便做主先将案子压了下来,给赵俊生递了个话。
这可真是飞来的横祸,苏桐气的红了眼,她早料到生意做的好了,会惹人妒忌眼红,本以为,有赵俊生这个千户在,奉贤府城里没有敢欺负她们家。现在看来,人家不但想欺负,还想断了她们铺子的财路。
古人最重名声和信誉,不管这官司打不打的赢,只要林小蟹偷师的事情传出去,一品堂烤鸭店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便毁了。
香枝看了苏桐一眼,担忧地说:“林小蟹是夫君救下的人,邓大人给夫君递了话,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今怕的是京城里有贵人掺和。邓大人说他刚把案子压下来两日,就收到了四皇子府的书信,信中说让他严审此案。”
苏桐叹了一口气,她这铺子惹到人倒是挺多,远在百里之外的京城都能牵扯的到,还惹上了皇子,当今皇上的儿子,她有多大的靠山可以和当今皇上的儿子抗衡,
“香枝姐,林小蟹是赵叔救下,当初可给酒楼要了他的身契。”
“自然是有的,邓大人说年年红酒楼的掌柜,一口咬定林小蟹烤鸭子的手艺是偷学的他们酒楼大厨的,要让你们赔偿损失。有四皇子府插手此事,邓大人也不好横加干预,夫君官职低微,也无可奈何。”
香枝说完,歉意的看着苏桐说:“当初只当是救了一个快被打死的小子,没想到会惹来这样的麻烦,早知道会惹上四皇子府,说什么也不让你将林小蟹带走了。”
苏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来,四皇子能插手这等小事,没有人鼓动,她是不相信的。一品堂烤鸭店虽然名声响亮,也挣了些银子,但四皇子的产业不差,哪里能将一个新开的小铺子放在眼里。
苏映梅性子急躁些,见苏桐烦忧的厉害,忍不住说:“香枝姐,难道我们家的铺子只能拱手让给那个年年红酒楼了吗?”
“梅丫,住嘴!你没看到香枝姐和赵叔也为难吗?”
苏桐忙制止住苏映梅,看了一香枝说:“梅丫年幼,说话不知轻重,香枝姐不要见怪。”
“瞧你说的这话多生疏,梅丫也是我的妹子,难道我还能和她计较。”
香枝嗔怪的白了苏桐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邓大人估计也是怕得罪王爷,提前给夫君递了消息,我怕你到时被府衙的官差吓到,所以,先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你一下。若是邓大人让衙役传你爹去府衙听审,你们也别惊慌,该怎么样便怎么样,你赵叔已经给王爷去了信,但愿穆王爷能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插手此事……”
穆王日理万机,哪里有闲心管这等小事,不过话说回了,依着舅爷程言忠的面子,他能管了也说不定。但此事毕竟牵涉到了四皇子,苏桐最怕的是招惹上什么朝廷政事,若是那样,苏家可真是冤上加冤了,好不容易积攒起点家业,过上好日子,这刚开头就被只大马蜂给盯上了。
她眯着眼睛,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总觉的此事蹊跷,一品堂烤鸭店开的时间太短了,年年红酒楼可不同,那几乎是在整个大庆朝都有分店的酒楼,皇子的产业,财大气粗,应该是看不上苏家这点苍蝇rou的银子的,为何,因为这点小事,针对苏家呢?
苏映雪性子沉稳些,见苏桐为难,暗自思忖了片刻,突然说道:“大姐,我听海华说铺子是你从别人手里抢回来的,会不会是那个人暗中捣的鬼。”
“李主薄,一定是他。”
经苏映雪一提醒,苏桐蓦然想了起来,当初她是从李主薄手里抢来的桑家这铺子,她被那些打手暗中拿手头差点砸了头,幸亏被路过的赵俊生和香枝救下了。赵俊生将那些打手们扭送到了府衙,让邓知府严查李主薄雇人打砸设套桑家的事,只是后来她忙着装修铺子,也没顾得上打问,桑家那事情解决了没有,李主薄被是否抓进了大牢。
想到此,她即刻起身辞别香枝,坐着马车去了海湾集码头寻赵俊生,他是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