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惜念进门,宋朵朵迅速下了床,撒开了脚丫子一溜烟就没影儿了。
就这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伴着萧淮北肆无忌惮的狂笑声拉开了帷幕。
恐是乐极容易生悲,早饭刚刚端上桌,宅子就迎来了一位贵客:萧宏承。
萧宏承风风火火而来,刚一踏入客厅,竟见到了一副诡异的场景:萧淮北竟然帮宋朵朵梳小辫?心是好心,就是手艺没眼看!
眼看小小的脑袋上布满了奇形怪状的小揪揪,萧宏承一时竟忘了此行的目的,还是萧淮北提醒了他:“有事?”
萧宏承恍然,脱口道:“死人了。”
生无可恋的宋朵朵登时满血复活,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带我去!我可以!”
…
中街又名京都大街,一条冗长的青石板路从宫门铺延到城门,道路两旁,有商户、有酒楼……宝马雕车、琳琅满目。
能在这条街上经商的人,都不是寻常百姓,背后说不准靠着哪棵大树?
江秋眠用时一日,终于将五行属土、且子嗣昌盛的门户做了统计,巧了,今日发生命案的宅子,正是名单之一。
只不过,它的命案发生时间,比之以往的四起案子大有不同。
以往虚无真人预言十日内,那便就是第十日。没有多一日,亦不会少一日。
而今日这起命案,虽在预言的时间内,却并非是在第五日,而是在五日之内。
一时间众人搞不清楚,到底是幕后之人打破了规律;还是这次的命案,并非是预言那起!
死者姓朱,名鹏义。
宋朵朵看着那个姓氏微微蹙眉,轻声嘟囔:“不会这么巧吧?”
萧宏承不解追问:“什么巧?”
宋朵朵追问:“这个朱家是不是做服装生意的?”若没记错,北崖县的朱家本家,似乎在京城开了一家绸庄,好似还承接了给宫中娘娘做衣饰的活计。
萧宏承点头道:“死者朱老爷,是京城最具盛名万绣绸庄家的大掌柜。”
宋朵朵与萧淮北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读到了‘世界真小’的字眼。
因着身份,宋朵朵与萧淮北只能穿着侍卫服饰,尾随萧宏承身后低调迈入了朱府的大宅。
一个词形容朱府:壕无人性!
宋朵朵一路下来不住咂舌,余光打量萧淮北,那小子竟淡然从容,好似这华丽的大院落在他眼中不过尔尔。
察觉到她的打量,萧淮北凤眸一转,与她雪亮的目光相撞后微微一笑,小声道:“来,拜个年。”
宋朵朵:“……”低级趣味!
虽然心里吐槽,行动上却老老实实的,两手一搭,乖乖冲他拜了拜。
萧淮北一个没忍住,噗嗤一笑,融在朱府此起彼伏的哭嚎声里,格外刺耳。
正在勘察现场的江秋眠闻声而来,视线一挪,引着三人去往了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
“这个朱鹏义死的有些蹊跷。”
“怎么说?”
昨晚,朱鹏义同往常一样,吃饭、洗漱、睡觉。没有一点征兆和意外,结果,一觉醒来,人就没了呼吸。
宋朵朵还未看到现场,只问:“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谁?”
说起这个就更怪了!
江秋眠目光微沉的扫向人群中一位弱不禁风的女子:“杨氏,死者的续弦。”
那便是死者的现任老婆喽?
宋朵朵顺势看了过去,那女子最多二十五六的年纪,虽衣着素雅,却难掩她楚楚动人的天资,此时的她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素娟拭泪,一脸哀伤。遥遥一望,宋朵朵对她的印象只有四个字来形容:捧心西子。
从她容貌来看,这女子的身体情况,似乎不太乐观。
江秋眠道:“这妇人患有心悸之症,醒来后发现枕畔之人没了气息,又惊又悲,已经晕过去好几次了。”
果然如此。
宋朵朵眨眨眼,扫向杨氏身畔的几位公子:“那些公子是?”
“都是朱鹏义的儿子。”
“都是亲生的?”
“都是亲生的!”
宋朵朵看的瞠目结舌,这朱家上辈子是拯救过银河系吗?不但生意兴隆,子嗣也格外旺盛!而且,还只生儿子?宋朵朵数了数,当前出现的共计七位,至于还有没有没出场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宋朵朵没想到的是,朱鹏义不仅儿子多,兄弟也不少!
为了避免家族争端、手足相残,朱家老太爷立下了一条家规:新继承人一旦立下,其余兄弟是跑到外地当一辈子咸鱼也好;做买卖也罢,本家都全力支持。
唯有一条,除逢年过节外,不得随意回京。
宋朵朵默默了片刻,暗赞这位朱老太爷真是个大智慧的长者,如此一来,还真免去了不少的家族纷争。
四人正说着,刑部的官员突然寻了过来,宋朵朵下意识就立在萧淮北的前面,颇有老鸡护小鸡的姿态,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