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将风水盘收好,将器具分了下去:“动作快点。”
“咚!”
黑暗中传出一阵怪异的声响,小贼背后发凉,忙拽着黑衣人问:“师叔,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黑衣人啐他:“那是你那两位师兄铲到石头了。”
小贼面色惶恐,还想说些什么。
另一头传来几位师兄的招呼声。
“挖到了!”
瞧他怕得厉害,黑衣人暗骂了一句“不中用”,递给小贼一盏灯,“你就到后面那林子里去给我们把风。”
话落,便朝另一头走去:“快开馆!”
众人合力,将那石棺推开。
就在棺盖掀开的那一瞬,一阵乌瘴之气扩散。
一时间众人面色青紫,纷纷倒地。
那留在不远处把风的小贼听到动响,提着灯走近:“师叔?师兄?”
可回应他的是“嘎吱嘎吱”的声响。
瞧见众人倒地,他忙上前顿身查看,一抬头便看见一双腐烂到只剩白骨的手扣住石棺,她缓缓爬起身,动作间伴着一股腐烂恶臭味向外蔓延。
小贼借着灯光看清了那棺中人,一根铁链穿透了她的琵琶骨,浑身的皮肤溃烂……
他浑身颤抖地朝上看,直到看清那人的面孔,虽然脸上满是血污,可却长着一张美人皮。
恐惧感稍稍压制,可谁知,那人倏地扭过头!露出半边白骨……
“啊——”
小贼吓得腿软,瘫倒在地。
那棺中人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他吞了吞口水,逞强道:“你到底、到底想干嘛……为、为何要杀我师兄师叔……”
“哗啦”一声,只见她面无表情地将贯穿在琵琶骨中的铁链拔出,扔在地上。
她勾起唇角,昏暗的光线下,那张半皮半骨的面孔显得更加可怖:“你师叔师兄,可不是我杀的。要怪就怪埋我的那些人,可是他们在我棺中放的毒。”
他浑身战栗:“你、你是谁?”
她擒住小贼的下巴,把脸凑近,轻笑道:“这还看不出吗?”
“我是个死人呐……”
那小贼本就怕得不行,一听这话差点晕死过去。谁知,她一把掐住他的人中,硬生生给他掐清醒了过来。
“还有件事问你,答不出来杀了你!追风门如今迁到何地了?”
他欲哭无泪:“可是门主姓百里的那个?追风门十年前迁过一会后就再也没动静了,我这种小人物哪知道他们在何处……”
看见那人Yin沉的面色,他哆哆嗦嗦:“您可是要寻人?近日修真界云荒试炼开了,您要不……去碰碰运气?”
-
云荒境。
“师兄!我前些日子拾到了一把灵器,师父说已经接近神级了。”
“师兄,你不在这大半年里,我将师父给我的剑谱都学完了。”
“师兄,我下山做委托时遇到了一位先辈,他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部传承于我,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师兄,我……”
“……”
崔晗面色古怪,可一转头便瞧见他期待的眼神。
他在心底挣扎了一番,最终憋出了两个字:“尚可。”
方旭明眼神一亮,拼命压抑着上扬的嘴角,故作老成道:“书上说‘满招损,谦受益[1]’,师兄莫要再夸我,以后我定会沉下心来好好修炼的!”
可拉倒吧!
被挤到一边的于迢迢抓了把瓜子磕,一听这话差点将白眼翻上天。
从他们在云荒中碰面后,狗男主一直抓着崔晗不放,就挑一些好的说,还叨叨了那么久,无非就是想得到师兄的一句夸赞。分明高兴的要死,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还口是心非。
啊呸!
相比于崔晗,于迢迢这两天宛若一个空气人。崔晗几次想和她说话,都被方旭明拦下。
好不容易将他大半年的流水账交代完了,他这才想起他的小师姐。他一回头,便满脸鄙夷道:“小师姐,你修为怎么还是没有半点Jing进?”
于迢迢:“……”
-
云荒多为一些修真者暂居之地,因多为修真者需各处云游,平日中清冷得很。
此时因试炼,汇聚了各宗门弟子,因并无严格规定,其中也不乏一些小门派来碰运气,整个修真界大大小小的门派加起来差不多也有百十个,望着路上各色的门派校服,于迢迢看花了眼。
她趴在客栈窗台上,忽然注意到了一个背着剑独行剑修。在云荒也待了数日,于迢迢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门派校服的。
望着那人的背影,她指了指那人,扭头问:“方师弟,你可知那是什么门派的弟子。”
方旭明正坐在窗前的桌案旁研究剑谱,他扫了一眼:“应当是追风门吧。上次出去做任务,和他们门中的弟子打了一个照面。”
于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