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同行?
那是痴人才会做的梦。
何缈一走进她所在的考场,就看到了坐在教室前方的陈斜。不知道他来了多久,总之何缈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和这个考场的考生们打成一片了。
这个考场的人来了大半,基本都围在他座位四周。
陈斜数学成绩好,年级里人尽皆知。毕竟是上过单科荣誉榜的人,还是头次月考中数学唯一一个考满分的。
这种变态型的人才往前几考场里一放,能钓来一票取经的三好学生,反之亦然,把他丢进倒几的考场里,能吸引一群作jian犯科的学渣。
“斜哥声名在外,下午的数学场一定要罩一下小弟。”一名不知道哪个班的男生坐陈斜跟前,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毕恭毕敬地递到他面前。
除了在巷子里的那次,何缈其他时候都没有见过陈斜抽烟,也没有从他身上嗅到过烟味。所以她一直以为那次是场合需要,他平时应该是个不抽烟或者不爱抽烟的人。
现在也算是非必要时期吧,何缈觉得他也许不会收下那支烟。
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猜错了。
只见陈斜直接咬住了那支烟:“好说好说。”
那名小弟见状,兴奋得很,又掏出打火机,正要上前给他点火,陈斜抬手一拦:“烟我收下,马上考试了,先不抽。”
说着,他把烟别在了耳朵上。
动作熟稔。
何缈的分数比他低上一些,所以坐在这个考场的末端,游离在那群人之外。她看见陈斜朝围拢他的人群勾了勾手,说:“咱们合计合计,我人厚道,多揽点,数理化物生我包圆儿了,语史政地你们分好工,到时候答案给快点,字多,抄起来费劲儿。”
人群露出惊骇的表情,他话音一落下,就有人忙不迭阻止道:“斜哥,这就太客气了,你提供数学就够了,别的哪用得着你费脑,理化物生语史政地这八门,你坐等答案就行。”
“可以啊兄弟!”陈斜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然后抬了下下巴,和身前的几位主心骨确定,“不过别垮半道上了,业务能力还过得去?”
“过得去过得去!资深的,小学入门,初中巩固,高中炉火纯青。”主心骨之一笑说。
周围几个人开始兴致勃勃地分享经验。
陈斜给比了个拇指:“靠谱。”
后来考场里进的人越来越多,何缈也渐渐成为了继陈斜之后的第二个攻克焦点。
学生时代要成为校园里的热点人物很简单,长得好,成绩赞,丑得特别,性格突出……只要占上一个指标,就不乏话题度。
何缈不只一项中标,因此背地里不知被人言三语四过多少回。
但她这个品种的热点人物,和陈斜自然有天堑之别。陈斜是接地气的校草,而她是高岭上的级花。
学渣作为一所学校的“底层”群体,和学霸这种“上层”民众是有壁的,更别说何缈还是清冷低调那挂的。要想攻克她,得讲究战术,不能贸然就上。
然而时间短暂,根本不给他们发挥的机会。
刚才那位主心骨之一刚提出可以由陈斜出马施美人计的法子,监考老师就夹着一沓牛皮纸包好的卷子走了进来,把他们几个聚众的轰散开。
何缈耳朵挺尖,该听的都听见了,不该听的也听见了,虽然考场里的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和自己“谈合作”,但她已经预见了接下来这两天自己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期中考试完了就是家长会,那对于学渣来说,是堪比修罗场般的存在。
求生欲能让人无所不用其极。
第46章 都这样一个多月了,还没谈……
又一个小纸团砸过来的时候, 何缈已经被砸麻木了。
她就像一个靶子,全考场的纸团都以砸中她为终极目标。
她矛盾得快要死掉了。
站起来举报吧,这个考场还要不要考试了?大半的人直接判零分?万一碰上哪个考生的父母有心脏病, 家长会直接气厥过去怎么办?
视而不见吧,她就算不被大家的目光杀死, 也会被这些接二连三的纸团砸到崩溃。
最后一个选择, 妥协?和他们狼狈为jian?她承认自己潜意识里是有些老干部做派的, 不赞同作弊这种行为,人当以诚实为上。
前面的人背手用指关节敲了敲她的课桌, 何缈刚想要把桌子往后拉一点儿, 又一个纸团砸了过来, 直接砸她脑门上了。
她从试卷上抬起眼,看了看正站在教室前方看窗外风景的监考老师,小心翼翼地矮低身子,去捡那个纸团。
对的,不论是选择无视, 还是选择妥协,她都要把纸团捡起来藏好,不然一旦被老师发现, 这些丢纸团的人下一秒就要被当众处刑。
然而距离这场语文考试结束只剩40来分钟了, 就因为要应付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求助信号,她的作文题还一字未写。
相比家长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