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允许请不要私自拍摄,这些都要删除,这几张……你怎么还有前天夜里的偷拍?”
助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哆嗦着举起了手:“那天晚上躲在树丛里的人是你!”
第21章
微信群中的消息在一条接一条地刷屏。
林中有熊:兄弟们!你们绝对猜不到我在现场遭遇了什么!
林中有熊:安保架住了一个私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人就是前天晚上躲在树丛里偷窥的那个!
林中有熊:这人还是别墅区的业主,我说那天怎么没逮到人啊!
林中有熊:握草我今天一睁眼她整个人都快贴我身上来了!
林中有熊:……有人理我吗?
显然并没有。半天之后只有队长回了句话,@的还是经纪人:
栩染:@毛笠小五郎。安保问题给公司重申一下,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其余的人没有再说话,群里仿佛惊不起半点涟漪的死水。
不是无动于衷,实在他们对这种事早已麻木了。
私生犹如游走在法律边缘的蚂蟥,是艺人们逃不掉甩不开的心障。蹲守酒店,围追堵截车辆,甚至安装监控和定位,他们粘稠地潜伏在可能的角落里,时刻准备用近乎病态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爱意。
——可艺人偏偏拿他们没有办法。
报警最多也只有口头教育;公司出的声明他们也不会理会。如果艺人亲自劝导,他们要么只沉浸在与偶像对话的喜悦中,要么态度大变,直接破口大骂。更有甚者开始造谣或者投毒——谁能日夜提防一个在自己生活中无孔不入的人呢?
江与臣臭着脸把手机丢在一边,余光看到岑念从前方递了根pocky。他头也不抬地张嘴含住。再往旁边一拽,没拽动。
他面色不善地抬眼,英俊的脸庞上透出一丝凶狠。
岑念拽着pocky的另一头,表情还有点意外:“……这是香菜味的pocky,你确定?”
“……那你突然递过来干什么。”
难道不是看他心情不好,想喂点小零食安慰吗?
“打断一下,那是给我的。”经纪人的声音在后排幽幽响起。
江与臣:“……”
他看着毛笠探身从岑念手里的盒子拿了小半包pocky,一边嚼一边翻着手机:“今天下午没有日程安排,等会儿让司机送你回去?”
江与臣:“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
“知道你隐私意识强。不过你那个手不是扭到了吗?还能开?”
昨天爬山时,follow他的摄影不慎脚滑,险些跌倒。他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手腕被摄影不小心顺势一扭。当下疼的倒不很剧烈,不过确实多少有点影响。
毛笠思索了片刻,对岑念开口:“你有驾照吧?”
突然被点到名的岑念一个激灵。
“嗯?!有倒是有,不过……”
“哦,那就你一会儿把江与臣送回去。”毛笠一屁股坐回座椅上,又对江与臣开口,“助理总不算外人吧?哎你把你收货人改成岑念,不要总留我的号码,消息又发到我手机上了……”
岑念的表情透着微妙的纠结,仿佛想犹豫着开口,江与臣透过车窗的倒影看得一清二楚。他拿起掰断的小半根pocky,百无聊赖地对着玻璃上的影像戳了戳,突然打断:
“那就你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突然很想看看岑念手足无措的样子。
手机又有信息发来。江与臣把目光从车窗上挪开,冷淡地垂眼,有一下没一下地回复。
——他也就没有看到玻璃里,岑念在纠结过后突然露出的笑容。
*
岑念小时候曾看过一部影片,名叫《头文字D》。男主角开着送豆腐车在秋名山漂移的画面一度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时她抱着柔软的抱枕坐在地毯上,看着投影中奔驰而去的车影,在心中许下了风驰电掣的梦想:
“等我长大了也要开车玩漂移!哪个都拦不住!”
后来这个梦想受到了现实的一记记重锤。比如长大后,她得知飙车会违反交通规则;再比如考科二一次又一次倒车入库压线,半路熄火。
家里请来的私教是个很好的人,从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教了她两年。直到岑念终于考过科目四拿到驾照那一天,她打电话过去,听到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子哭得比她更凶。
“我给你个建议,真的。”岑念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呜咽:“考完驾照,所有人都有面临一年的实习期。实习期内可以上路,但如果违反交规,驾照没有扣分缓冲的机会,会被直接吊销,那你又要重考。”
他着重强调了一下”重考“这两个字,声音哽咽:“所以你拿到驾照后,这一年你不要碰车。等实习期过了,你再上路。行吗?行吗?行吗?”
今天离实习期满还有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