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岁数大了,脑子也糊涂了。我们出道前只为吃的打过,从来没恶心巴拉的聊过心事。”
“好不容易出来度假,傻子才跟别人分一间房。”
“……”
镜头前再光鲜亮丽的男星,脱下的球鞋也是臭不可闻的。能选择的情况下,自然没人愿意受其他成员的荼毒。
江与臣拖着行李,越过身后的争执不休的兵荒马乱,抬手推开最西侧的房门。
房间是三面环窗的设计,光线明朗,带一个宽敞的露台。角落和书桌上的摄像机尽职尽责拍摄着,转动时发出几不可闻的声响。他把行李随手扔到拍摄死角里,在房间里像巡视领地一样安静地转了两圈,微微翕动了几下鼻子。
还行,看上去勉强算得上干净。不过空气里,似乎有股令人不适的味道。
……错觉吗?
江与臣抬腿走到露台上。夏风拂来,那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反而微微强烈了些。他眯了迷眼睛,向露台对面望去。
窗外万里云天,正与另一栋别墅的露台相对。窗后纱帘摇曳,影影绰绰让人看不真实。
*
节目拍摄进度很快。之后午餐环节的拍摄重点,落到了贾思野和江与臣身上。
综艺一切力求真实,开拍之后,Voker四个就不再跟着工作人员吃盒饭了。做饭过程作为拍摄重点,厨房的燃气灶、洗手池和案板架设了三四个摄像头,窗外还架着一个机位,力求全方位拍出居家的一面。
岑念和几个助理闲了下来,跟在摄影的后面看热闹。厨房窗外的机位架得离窗户很近,镜头几乎和窗棂平行。她们稍一探头,就能看到厨房的惨状。
“真的下血本了……锅里那是霜降牛rou吧?”这是张栩染的助理。
“贾思野私下刀工这么烂啊?新人设吗?”这是熊林的助理。
“他两是本色出演,真的。早知道应该让他们拍摄前多练练。”这是贾思野的助理李眉。
“完了,最近的大势是下得厨房的那种居家nai狗……菜!菜糊了!”这是岑念。
江与臣瞟了她一眼。
为了不影响拍摄,在摄影机面前,他只能装作没听见。但手起刀落,寒光粼粼,切芦笋的声音明显比刚才更狠了点。
几个人笑着一哄而散。去艺人房间查漏补缺完后,三三两两地去餐车拿工作人员配餐。二十分钟后有一个拍摄间隙,拍摄暂时停止,艺人要进行补妆,修整等活动,到时候又是好一阵忙。
不过还没走出几步,岑念就被人拦下了。
“是这样,我跟制片人觉得大厅的色彩太单调了,也体现不出夏日风情。附近的小树林里长着野花,你现在去摘点儿回来,现场我来看着。”场务给她交代。
“……行吧。”岑念无奈地揉了揉肚子,“具体在哪个位置呢?”
“我忘了。大概是后排朝南走。”
对方十分坦然:“你四处找找问问。年轻人多走几步路怕什么呢?”
岑念:“……”
年轻人年轻人,事情说不清楚就交代给年轻人,请问年轻人是吃了你家大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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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黑的牛rou,刷锅水一样的番茄汤,还有七零八落的芦笋。镜头前四个俊秀的年轻人迟迟不下筷子,一瓶又一瓶地猛灌肥宅快乐水。
虽说吃饭这一环节根据大纲自由发挥,这样几个人干瞪眼拍出来也不好看。导演在摄影机后使了个眼色。贾思野会意,率先夹起一筷子芦笋往江与臣的盘子里放:“今天炒了这么多菜,劳苦功高,来来来哥你先吃。”
摄像机尽职尽责地运转着,几个机位齐刷刷地一齐对准了盘子里蔓出一汪油的那块芦笋。江与臣面不改色地夹起芦笋送入口中,犹如一台没有感情的咀嚼机器。
意料之中的难以下咽,江与臣边屏气边想,不过还是比当年岑念做的点心好一点。当年粉丝见面会上的一口泡芙,足够他在午夜梦回之时回味多年。
不过她人去哪里了?
江与臣抬眸,目光貌似不经意地扫过摄影机后方,却没有看到那位灵魂大厨的身影。
“好吃。”
他在成员期待的目光中擦擦嘴,主动夹起第二块芦笋。“就是卖相差点,吃着还凑合。”
在座的一个个都是人Jing,看他喉头一动真的把菜咽了下去,才纷纷拿碗盛汤夹菜。江与臣轻哼一声,从桌边起身:“我去拿茶包。”
等他回到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楼下三人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江与臣对着摄像头低笑了几声,旋即腹中传来一阵饥饿的哀鸣。他抬手一看,表盘的指针早已过了三点。
不说忌不忌口,就是想吃,工作人员的盒饭恐怕早都领完了。不过好在露台的行李箱里还有半袋苹果干。他手抵着腹部揉了揉,往前走了几步,脚步突然一顿。
行李箱旁边端端正正地放着岑念抱了一路的口袋,亚麻色的布料被撑得鼓鼓囊囊,好像下一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