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白九月转身便要离开。
“九月，你去哪里？”南于卿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九月，生死有命。你，你待那人去后就回来吧。你还有我们。”
白九月也不回话，径直走了出去。
回到曾经的农舍，已经是晚上了。
白九月走到里间，谷抒深被安置在床上，周身如同覆盖银雪一般。脖子上的伤口依稀可见，只是血ye凝固了，但皮rou还可怕的外翻着。白九月坐到了床前，握上了书生的手，好冰啊，怎么这么冰呢？
西北军营到了冬天都会特别的冷，狐狸畏寒，所以每到这个时候。书生都会让人在营帐里烧三个炉子，每天晚上都会给他灌汤婆子，自己也会先去床上睡暖了，再让他上来。
九月最讨厌起夜了，每次起来都会冷得打着哆嗦，回到床上的时候，书生就会一把把他搂在怀里捂着他，他笑着说，书生好像一个小火炉。
可是，现在他怎么能这么冰呢？
“谁给我灌汤婆子？谁又给我暖床呢？半夜我起来上了茅房，谁来给我捂热呢？”白九月嘟嘟囔囔的抱怨。
“你不要以为我没有脾气。我是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可是，你凭什么要为我做主呢？猎狐偷袭的时候，你凭什么要推开我？我是谁啊，我是狐狸Jing啊，你怎么知道我就躲不开呢？你怎么知道咬上了我就一定会被咬断脖子呢？你凭什么要还我什么命？”
“你就是骗子，一开始骗我你是书生，后来又一直说要和我一辈子，上一次你就擅自抛下我，这才多少年啊？十五年而已，你又来了，你怎么能骗我呢？”
“你说，你要把世间最好吃的糖果都买给我，可是你买来买去还不是西北边陲小镇的那些东西，你怎么又骗我呢？”
“你说，每到七月雷雨，你都会护着我，陪我渡劫，你现在这样如何护我？你怎么又骗我呢？”
“你说，再过两年，就寻机会求了皇上，和我回到这里，过世外桃源的日子。可你一直都在征战沙场，一年推一年。你怎么又骗我呢？”
第57章 番外之宫变五 花开的声音
窗外的凤凰树早已过了花季，一片深绿，在寒夜里没有一点温度的样子。
“唉，不怪你。怪我傻。”
白九月叹了一口气。
“怎么能怪你呢？都怪我自己。当年我就应该不管不顾的让你陪在我身边。什么家国，什么百姓，什么苍生，都不管了。实在不行，我就用法术把你锁在身边，那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唉，说这些也没用了。”白九月脱了鞋，上了床，和谷抒深并排躺在一起。
“你还记得我们大婚那天我许的愿吗？我说，要和你困一辈子的觉。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还有一日了，明天待你去了，我也和你一起，你说好不好？”
白九月闭上了眼睛，想到这里他似乎没有那么难过了。
是，难过是因为这世上没有书生。如果这世上没有了自己，也就感觉不到难过了。
“九月。”
白九月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睁眼却看见姑姑白玉兰站在院里。
“姑姑怎么来了？”
“听大嫂说了你的事。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没事了。”白九月居然笑了一下。
看的白玉兰心中一冷。
“没事了？那人活了？”
“过了今日他就去了。”白九月很是平静。
“你？你不难过？”
“没什么好难过的。难过是因为我在，我不在就不难过了。”白就月又回头看了一眼书生。
“你，你什么意思？”白玉兰觉得白九月状态不对。
“姑姑你回去吧。”
“九月，你该不会要殉情吧。”白玉兰大惊失色。
“九月，听我说。你，你不值得。”
“姑姑，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这份喜欢如果无处着落，那就是世上最残忍的酷刑，会让我生不如死。”
“九月，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一件事。现在这样的情形，我也不顾忌了。回光诀能定格弥留之际三日，其实还有一个与之相对应的诀，叫做返照诀，就是以你修为和性命相搏，让将死之人起死回生。只是，返照诀太过凶险，施法者不得善终，所以大哥和嫂子不想告诉你。”白玉兰说罢从袖子里拿出一卷泛黄的书卷。
“当真能起死回生？”白九月一把把书卷抓了过来，急不可耐的翻阅。
“是，但很可能你回不来了。”
“姑姑，你帮我护法，可好？”。
……
若干年后，白玉兰还记得那时九月的眼睛，如同薄雾被初生的太阳蒸融，明媚无边。
“还在想九月？”朗青在一旁轻轻的拍着白玉兰的肩头。
“嗯。”白玉兰叹了一口气。
“这都过了二十年了。”朗青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