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触了他的逆鳞。
就算是皇上,他仍然有求而不得的人。
江山还是美人的老套故事,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江山。
“臣罪该万死。
但是皇上,我现在还有机会选择,我不想让自己抱憾终生。”
是的,我在赌博,希望皇上能我共情,能够成全。
当年那个人,在雪夜梅花下攀折花枝的那个人,我知道,也在是在雪夜里没了性命。
有时候宠爱也是一种罪。
皇上似乎陷在了那夜被泥淖污了的雪地里。
即便他现在手握江山又如何,放弃了再也找不回了。
“少将军,她已经走了七年了。”
皇上落寞的声音好像一朵雪花落在地上,那么冰冷,却没有什么重量。
“是,我年年都会代您去她坟上送一支梅,即便这三年,我也没有忘记。”
“朕,后宫三千佳丽,却没有一个像她这般了解朕的人。
以后也不会有了。”
皇上他颓然的坐在龙椅上,即便是满身金黄华服,仍掩饰不住他的苍白颜色。
“皇上,我只要九月这一人。”
我抬起头,近乎乞求的看着他。
过了很久很久,时间就像是冬日的河流,甚至开始结冰成镜。
“准了。”
我听到他启唇,吐出了这两个字,也许是对我的怜悯,也许是对自己的怜悯,也许是为了那一支雪夜里被攀折的梅花。
“但是!”他又站了起来,恢复了君主该有的荣耀和尊贵,或许还有冷酷,“你可以和白九月成亲,但朕要你守在西北防线,没有命令永不回京!”“谷抒深,朕说的永!”........………………………………………………………………………“准了!”朕为什么会准?即便谷抒深把那个人搬出来,朕也不过是一丝心痛而已。
就像是天上的鸟,飞过了也不会留痕。
谷抒深可真是傻,如果让朕重选一次,朕依然会选择江山。
没人懂朕又如何,朕注定就是孤家寡人,但朕有江山。
儿女情长,不过是点缀,就如同雪夜里攀折的梅花,再好看,也会凋谢的。
朕已经记不清灵儿的长相了,记不清了。
朕曾经以为会记一辈子,没有什么是能一辈子的。
除了权利。
目前的形式没有谷抒深不行,他要,就给吧,这样就可以有朕想要的。
打蛇要打七寸。
西北军无疑就是谷家军了,一呼可百应,朕不能看着坐大,谷抒深若是在西北防线永不回京,也威胁不到什么了。
再者,白九月是男的,他们之间以后不会再有子嗣,谷家,到谷抒深这一辈就止步了,朕有时间再培植另一个人,水到渠成时就可将谷家军一举接手。
谷抒深现在还会感恩戴德朕,十年军心不会变了。
十年后,朕的天下又是另外一番天下了。
朕又充满诚意的补了一句,“准了,朕还会昭告天下,朕会给你一场最隆重的婚礼!”“叩主隆恩。”
谷抒深拜倒在龙袍之下。
第49章
回到府里已是深夜。
我去了母亲的房间,这一去她定是担心的不得了。
我把皇上赐婚的事于她说了,她饶是千万个不愿意,也不能违抗皇命。
“下个月十五,我就和九月成亲。
成亲后,我马上就回边防。”
我有些不忍。
“母亲,切勿挂念。”
母亲只是默默垂泪,不管如何,谷家还是保住了表面的风光,而父亲卫国遗志也将由我延续。
我唤了邱子到了书房,要他好好准备我和九月的大婚,皇上还未下旨,一切小心谨慎,莫不要节外生枝。
一切交代就绪,我才觉得异常的疲惫。
我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九月。
我就这么给他做了决定,这余生要与我在戎马和刀尖上生活,他可愿意。
他会愿意,但却不一定会开心。
他天生自由散漫,青山秀水间,无拘无束。
那年才在军营呆了不久,就有些烦闷,这一辈子他如何是好?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一意孤行,是不是有些冲动。
今天我还用那种语气和他说话,多半是伤了他的心。
我很想见他,抱他,把他揉进怀里,拍他蝴蝶般轻薄的双肩;我想告诉他,我不该这么凶他,我想听他又委屈又开心的哭泣,我想见他怎么也讨厌不起我来,然后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站起身来,想要夺门而出,见他的冲动如chao水涌来,二更的声音响起,敲得极其的绵长,这么晚了,九月睡了吧。
打更声也敲断了我的念想。
明天吧,今天去,他也许还在气头上,明天桃子给他送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