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说:“回小主,属下不敢。叶儿君乃属下的夫君,属下愿替他承受一切罪过。”说完挥剑要砍掉自己的左臂。
崔叶儿一下子抱住她,凄声说道:“霜儿,不可,还是砍我的胳膊吧。”
霜儿长剑一丢,抱住崔叶儿痛哭。
秀子冷然一笑,手臂一挥,众黑衣人箭上弯弓,准备射杀崔叶儿和霜儿。
这时,突然乌云密布,尖锐的嘶唳声不绝于耳。众人抬头一望,原来竟是天空中有一群巨鹰黑压压飞扑而来,伸出巨大的利爪,抓向众人。霜儿眼疾手快,抱住崔叶儿,就地一滚,滚到灌木丛中躲藏起来。两人不敢抬头看,只听见众人的惨叫声不断。很快,四周恢复了平静,两人这才从灌木丛中爬起来,发现巨鹰已消失,而秀子、林天龙和众黑衣人,也人间蒸发,不见踪影,只留下地上的血迹斑斑。
一个月之后,一天深夜,弯月如钩挂天上,蔡府的大花园静悄悄,樱花千朵万朵,团团簇簇,层层叠叠,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绚丽多姿,熠熠生辉。
崔叶儿牵着霜儿的手,散步于花园之中,不知不觉走到花园里最大那棵樱花树旁边,说:“霜儿,姬罗就埋在此处。”
霜儿幽幽说:“姬罗太可怜了,你想不想单独和她说几句。”崔叶儿握着霜儿的手说:“霜儿,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吗?”霜儿说:“呆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相信你现在心里只有我一人,但是她曾经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在你最落魄的时候,她对你付出了她所有的爱,这种刻骨铭心、如痴似狂的爱,连我也自愧不如。如果你是见一个爱一个、寡情寡义的男子,那你就不是我深爱的叶儿君。听我的,好好的跟她聊一聊,毕竟你明天就要走了,她会有很多心里话向你倾诉。”说完独自离去了。
崔叶儿缓缓坐在地上,然后用手慢慢培土到坟上,说:“霜儿说的没错,姬罗,你真是一个可怜的娘子,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四处奔波,颠沛流离,饱受饥寒交迫、风吹雨淋的痛苦,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幸福和快乐,但你始终不后悔,始终爱我如初,你真傻。”说着说着泪水就流出来了。
他脱下脚上的鞋子,拿在手上,说:“姬罗,你还记得这双鞋吗?是咱俩认识的时候,你亲手赠送给我的,我非常喜欢它,一直穿在脚上,非常合适舒服。现在,我将它放在你的身边,就当作我陪伴你一样,寂寞的时候,就和它聊一聊天,它会告诉你许多我的事。姬罗,我明天就要走了,离开这里,离开大虬国,坐船返回大唐,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你要多多保重。”说完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子,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去了。
第二天,崔叶儿和霜儿带着众家丁和丫鬟,坐着十几辆马车,带着十几辆马车的食物和货物,浩浩荡荡向海边出发;数日之后到达码头,然后驾驶着海神船厂制造的巨大帆船,在霜儿爷爷绘画的地图的指引下,历尽千辛万苦,劈风斩浪,在茫茫大海中艰难前行;半年之后,终于安全到达大唐的泉州港口码头。
崔叶儿和霜儿兴奋得紧紧抱在一起,良久,才回头看了看身后,禁不住凄然一笑,原来身后只剩下一个丫鬟,其他人都在遭遇暴风雨中不幸落入海中,葬身鱼腹了。
崔叶儿和霜儿在泉州逗留了数日,走访了几个蔡氏家族的村落,然后才动身前往山西忻州,两个月之后,才到达忻州的五台山佛光寺。
冬日的早晨,旭日缓缓东升,佛光寺笼罩在皑皑白雪之中,凛冽的寒风吹动着高大挺拔的松柏,抖落着点点雪花。佛光寺早早就打开了大门,两个小沙弥一左一右,开始打扫地上的积雪,其他和尚也都匆匆洗刷完毕,开始敲打木鱼,齐声念经做功课。
崔叶儿带着霜儿来到大雄宝殿,烧了两柱香,自己拿一支,别外一支分给霜儿,然后朝佛祖三拜,再将香插到香炉中。崔叶儿说:“我们许个愿吧。”霜儿点点头。两人分别跪在地上的蒲团上,双掌合什,闭上双眼,默默许愿。霜儿问“叶儿君,你许了什么愿?”崔叶儿笑道:“你先说。”霜儿说:“我希望我们永不分离。”崔叶儿笑道:“我也一样。”霜儿笑道:“我不信。”崔叶儿笑道:“你不信,那好,来问佛祖。”霜儿笑道:“问也是白问,因为佛祖是你们家的。”
这时慧空大师率领着众和尚勿勿赶来,崔叶儿看到慧空,禁不住热泪盈眶,哽咽喊到:“义父!”慧空也禁不住老泪纵横说道:“叶儿,你没事就好。必是佛祖保佑你平安归来。”崔叶儿抱住慧空痛哭不已。慧空轻轻拍着崔叶儿的肩膀说:“一晃两年过去了,你在外面可好?”崔叶儿哭道:“好,好,我在外面无时不刻不挂念着义父,想着大家。”
这时,一个胖子沙弥和一个瘦子沙弥从外面勿勿走进来,来的正是戒嗔和戒痴,他俩一看到崔叶儿,早已泪流满面,哭道:“崔师兄,你可回来了,我们以为见不到你了。”崔叶儿转过身,和他俩抱在一起,哭了一阵之后,便开始哈哈大笑,手挽手,跳起舞步来。
这一哭一笑,引着大家也跟着哈哈大笑。
戒痴看到霜儿,一脸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