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像一件金色的薄纱笼罩在两人的身上,闪闪发亮。崔叶儿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霜儿伸出雪白莲藕般的柔软玉臂抱着他,俏脸靠在他的胸脯上,甜甜酣睡,嘴角还流着口水。崔叶儿不忍将她惊醒,轻轻的挪开她的胳膊和脸蛋,然后蹑手蹑脚爬下床。
一直到日上三竿,霜儿才懒懒起床,洗漱完毕之后,来到厨房,看到崔叶儿正坐在餐桌旁,托着腮帮等着她,桌上摆着几张烙饼和一罐米粥。霜儿大喜,一手抓烙饼,一口喝粥,边吃边问:“叶儿君,这些都是你做的早饭?果然勤劳贤惠惹人怜。”崔叶儿啐道:“呸!这么多食物也堵不住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
两人吃完早饭,便上马离去。崔叶儿突然叫到:“山鬼还在陷阱里,我却将他遗忘了。”霜儿说:“忘了最好,此人犯浑,且让他多吃点苦头,长点记性。”崔叶儿说:“霜儿,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崔叶儿走进屋子,找到一条麻绳,然后来到那陷阱旁边,看到山鬼蹲在陷阱里,紧抱双臂,睡得正酣。他将麻绳的一端绑在一棵樱树上,将麻绳的另一端抛入陷阱中;然后拍了拍手掌,回到霜儿的身边。
霜儿伸手将崔叶儿拉上马背,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叶儿君,你太过善良,终究会害了你。”崔叶儿淡淡说道:“我做事但求无愧于心,他人如何对我,那是他的事,我无力干涉。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霜儿感叹道:“呆子,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般迂腐之人。”
两人骑马在树林中穿梭着,霜儿一会儿在樱花丛中戏蝴蝶,一会儿在小溪中捉小鱼,一会儿在平坦宽阔的草地上放风筝。眼看日落西山,两人还在荒山野岭晃悠,崔叶儿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说:“霜儿,我们骑马走了两天,却连县城的影子还没看着,这是为何?”
霜儿说:“叶儿君,这路途遥远难行,不可操之过急。再说,难道这两天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崔叶儿说:“和你在一起,自然开心。但是,我时常牵挂着姬罗,担心她的安危。”霜儿说:“呆子,你放心吧,姬罗在那很安全,到时我会将一个完整无缺的姬罗交还给你。 ”崔叶儿说:“霜儿,你确定姬罗还活着,并且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霜儿叹道:“也不知为何,当我说假话时,你从不怀疑;当我说真话时,你却从不相信。既然你不信我,那么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你可以独自去寻找你的姬罗呀,我又没有拦着你。”崔叶儿说:“霜儿,你别生气,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最近,我的眼角一直在跳动,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霜儿啐道:“呆子。”
两人快马加鞭,走了十几里山路。正午时分,阳光曝晒,天气炎热,两人早已饥渴难忍。正好,路经一条小河。霜儿说:“叶儿君,此河名叫流沙河,河水清甜可口,你取一些来解渴。”崔叶儿点点头,扶着霜儿坐在岸边的树荫底下歇息,然后拿着竹筒朝小河走去。
山鬼突然骑马赶到,他下马坐在霜儿身边,手里拿着一支竹筒,递给霜儿,说:“霜儿,我刚从雨潇书斋赶来,正好带来了一些水,喝吧,天气炎热,很容易中暑。”
霜儿看了他一眼,感觉他很有诚意;便说声“多谢”,然后接过竹筒喝了两口。
山鬼说:“霜儿,我一直纳闷不解,崔叶儿这厮,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说话咬文嚼字,酸酸溜溜,不堪入耳;为人迂腐固执,愚蠢呆笨,毫无生趣;你却对他如此疯狂迷恋,不可自拔。你们才认识几天,而我们俩却相知相恋了十年有余,这十年的感情却抵不过几天的感情,真是咄咄怪事,莫名奇妙。”
霜儿笑道:“山鬼君,我们只是在一起共事,最多算是普通朋友,但并没有像你所说的相知相恋十年,我和你从来就没有开始过,以后也不会有开始,你想多了。”
山鬼说:“霜儿,在崔叶儿这厮出现之前,你对我一直都笑靥盈盈,嘘寒问暖,关爱有加;可是当这厮出现在你面前之后,你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整个心思都围绕着这厮打转,完全将我抛至脑后,忘得一干二净。可怜我,孤零零一人,心如刀割,凄凉无比。”他突然抓住霜儿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说:“霜儿,你摸一摸,我那颗伤透的心。”
霜儿顿时抽回那只手,站起来,说:“山鬼君,望你自重!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以后也不会,你死了这颗心吧。”山鬼站起来,嚷道:“我有什么不好,让你如此讨厌?”
霜儿平静的说道:“山鬼君,你我毕竟共事多年,为同一个主人卖命,经历无数次的生死,你也曾多次帮助过我,我对此感激不尽。但我一直把你当作朋友、兄弟,从未想过要超越这条界线。一直等到叶儿君的出现,我才有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友情和亲情,而是爱情。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需要认识多久,而是认识的那一刹那,就已发生了。”
山鬼双手抱着头颅,发疯的乱叫:“你胡说,我不听,我不听。”他怒目圆睁,射出一股暴戾凶残的眼光,望着崔叶儿的背影,狠狠的骂到:“我不杀这厮,枉活这一世。”然后拔出长剑,朝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