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博物馆的收费标准一样,最多一位讲解员只带七个人,超出数量要另算钱。
大学时期的沈可居竟然跑到博物馆做讲解志愿者,付沚又悄悄在心里记下一笔:学以致用。
“那时候系上很多人都来做志愿者,但是到最后只有我和秦鸿,就刚刚你见到那个,只有我们俩留到了最后。”
付沚点点头,想也不用想是为什么,省博展馆有两层楼,文物不计其数,讲解稿相比于石林博物馆恐怕只多不少,在无金钱利益回报的情况下持之以恒。
付沚心里又给沈可居添上几笔:有恒心、有耐力。
两人说着说着,从秦砖汉瓦到地理图鉴,现在到了唐朝展室,也是付沚想要看的文物所在展室。
那日游客问她的是石林博物馆中的六骏石刻与省博的三花马之间的联系,受时间限制,那位游客此次旅行就在石林止住,没时间来省博看,托付沚有时间去看后告诉他。
到唐朝展室时,为大唐慕名而来人一齐涌入,人流拥挤,挤散了付沚和沈可居,付沚还没来得及回头去寻他,便被人群带到了一个玻璃展柜前。
入眼是一件玲珑Jing致的银囊,纹饰Jing美,做工细致完美。
付沚只来过一次省博,那次匆匆而来匆匆而走,很多物件没来得及看清,但却对这件记得很深。
完全被吸引住,付沚甚至舍不得撒开眼,径直走向那件文物。
这是古时的香囊,里边有个金香盂,旧时香料就放在里边。外边银饰镂空,便于香气逸散。
很小的东西,却很难让人不喜欢。
想到旧时美人把银囊别在自己腰间,或别在马车上,金属碰撞像铃铛般清脆作响,风过隙间携香气而逸飞,香远益清,该是没有哪个美人是不喜欢的。
上次过来,没来得及拍照,这下终于逮到机会,付沚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在各个角度留下照片。小小的银香囊吊在展柜里,默然无声地向观者诉说着前世旧事。
在展馆外的沈可居等人流稍松些马上入馆,只一眼便找到了付沚。他走过去想叫付沚,可走近后便就只站在付沚身后,看着她看文物。
付沚像是画中人,与面前文物融入一副画中,映入沈可居眼眸里。
展柜中的暗灯灯光碎在付沚眼里,她的眼又好似会说话,光是看她的神情便能看出,她对这件文物的喜爱溢于言表,想要进一步了解。
她想要通过文物的故事来拉进她与文物的距离。
不仅想拜文物为师,于史学方面学到更多,更想和文物交朋友。
某种意义上来说,纵是千年前的文物也需要后人来发掘、研究。
这不禁让沈可居想起第一次见付沚时的情景,细算算,竟也已经过去两年多时间了。
那时身穿白裙的小姑娘,如今对文物的感情仍旧未变,依旧真挚。
“喜欢这个?”
沈可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付沚这才回过神来,忽觉时间已然过去许久,她愣了愣,点点头道:“嗯,喜欢。”
付沚自己这也才意识到,跟沈可居走散了,第一反应竟不是去找他,反倒是停在展柜前看起文物来。
还好沈可居看起来似乎没有责备她的意思。
“咱们走吧师兄。”
“不急,再看会儿。”
“已经看好了。”
虽说确实还没看好,但今天沈可居同她一起来,她说什么也不该自顾自在这儿停留这么久。
可谁知沈可居仍站在原处,打量几眼这件文物,心中已经记下,佯装抬脚要走的样子,却又止住脚步:“差点忘了,正好吴老师研究唐朝女子配饰这块,我也在找这件。”
旋即掏出手机,对着这件文物拍了几张照片。
付沚这下便心安理得,更仔细地看了看,在备忘录里记下了观察所得。
见沈可居放下手机,自己也记得差不多了,才要关掉备忘录,却见到屏幕上的“元亨利贞”来电。
电话不过响起两秒便被按掉。
“师、师兄?”
疑惑之际,付沚突然意识到——
糟了!被沈可居看到自己给他的备注了!
“按错了,想给吴老师打的。”沈可居收回目光,说得风轻云淡,实则已经将那四个字尽收眼底。
他拨通下一通电话:“吴老师。”
“已经给您发过去了。”
“对。”
“好,先这样。”
沈可居挂了电话,朝付沚解释道:“吴老师做起学术来不常看手机,怕他错过消息。”
付沚点点头,“嗯”了一声。
心中无限懊悔,怎么没早点收起手机,刚刚掌心就那么朝外平攥着,定是会被沈可居看见的。
“去看马吧。”
沈可居带着付沚到了三花马前,这件文物是唐代三彩作品。
“这是突厥马,六骏的马鬃其实也都是这样的,只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