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沚把耳机连上手机塞进耳朵里,耳机一直揣在口袋里,今天又一直在下小雨,把耳机往耳朵里一塞,像是丢进去两个冰疙瘩,已经打盹儿的付沚被冰得肩膀微微耸起,醒了大半。付沚眼睛瞟了下旁边没人看向这边,闭上眼放下手机,身边就坐了一个人。
听到身边的动静,付沚向一旁看去,不认识。没和这个人说过话,不知道名字,对长相有点印象,应该是刚刚一个队里的。
可能是别的地方没有位置了。
“同学你好,我叫赵顾。”
付沚对他没印象,只眨眼笑了笑:“你好,付沚。”
只想赶紧睡觉。
“刚才你......”见付沚又要闭上眼,赵顾赶忙说:“刚才你说的话,我很赞同。”
付沚笑笑:“谢谢。”
虽然不知道这位同学说的是什么,可是付沚现在只想睡觉,又累又困,昏昏欲睡。
“站在你对面的女生其实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她叫陈子佳,她不是个记仇的人,以后大家还是可以和睦相处。”
付沚知道他说的“赞同”是在说什么了。
原来是来为这位叫陈子佳的女同学说话的。
“好。”
......
纵使赵顾听出来付沚似乎有些不耐烦,可还是不想离开。说实话,刚才在博物馆里的付沚有吸引到他。
而他过来说这番话,虽然是实话,但却不是为陈子佳来说的。
多少还有点想在付沚面前留个印象的因素。
他不希望付沚以偏概全,以为他们整个班都是陈子佳那样喜欢惹事的,不希望付沚把对陈子佳的印象移到他们班所有同学、移到他身上。
开始见到付沚,见她小小的个子十分可爱,细看既动人又耐看。一直很安静,也不说话,默默低头记笔记,就以为这是个标准从内到外的文科生女生,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博物馆里她能说出那番话。
这种“反差萌”属实让他心动。
付沚说完一个“好”字,彻底睁不开眼了。今天走得太多了,昨天晚上又没睡好,现在极度需要休息,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头靠着窗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就在博物馆的第二展室,男人的声音极富磁性,他的身边围了一众人,他低声讲解着,身边的人都在点头,突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声音稍高:“你这故事不会是杜撰的吧!”
男人不怒反笑:“我们讲的是历史,要对历史负责。”
……
梦境随着汽车停下而结束。
耳边的声音嘈杂,她清楚地感受到刚刚自己的头和汽车座椅短暂分离,现在又回归原位。
付沚睁开眼,车没在向前走,身边的人也早就不知道去哪了,跟她隔了一个过道儿坐在同一排的座位上的人曲着腿站起来向前看。
车子没在行驶,但位置还正,自己的身体也没感受到疼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付沚把身上的外套掀到一边,抬起头看了看前面,正好看到大巴司机把车门关上,或许是力道太大,车身随之一颤。
随后,车门又被打开,司机师傅嗓门极大:“同学们稍等一会儿,过会儿咱们再出发。”
说罢,又下了车。
周围人都在讨论为什么汽车突然停下了,但付沚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凑热闹也没什么用。刚刚把外套重新盖好、眼睛闭上,身边就又坐了个人。
付沚并不在意身边有人坐,只是这人身上带着一股和车上原本的暖流不一样的冷冽寒意,明显是刚刚从车下上来的,付沚内心推测,这人应该是刚才下去看热闹了。
付沚掖了掖自己身上的外套,依旧是闭着眼。
“还要睡吗?”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付沚才卷土而来的睡意一扫而空。
沈可居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自己整理衣服的动作显然表现出她没有睡着,现在装睡实在太做作,似乎睁开眼打招呼成了唯一选择。
付沚选择了后者。
“沈老师。”付沚睁开眼睛正襟危坐,迅速收起外套并折叠整齐放到身侧,赶忙把自己因为刚刚瞌睡滑到耳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理了理刘海,靠窗一侧的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付沚,清醒,快清醒。
坐在你身边的人可是沈可居,可别再困了。
“上来的时候就这么一个空位了,不介意吧。”
我就算是介意,能赶你走吗?
心里是这么想,付沚还是摇摇头,说了声“不介意”。
倒也不是介意他在这里,但是这是第一次……跟他挨这么近。
肩膀已经快要挨到一起了。
彼时自己还睡得睡眼惺忪的,不知道刚才自己的睡相怎么样,有没有被沈可居看到。
“没有要打扰你的意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