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来的有点晚了。
“来了。”晁珩突然说到,陈镜娇连忙抬头,看到宋戚站在了堂前,一身红袍将将冲淡了浑身的煞气,然后在人的搀扶下,凤冠霞帔的亓清纨缓缓走了进来,一步一步走向宋戚。
在傧相的呼声中,新娘新郎拜了天地。
陈镜娇看不清亓清纨珠帘下的面孔,不知道亓清纨的表情,但只希望她可以幸福。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抚在她的头顶,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她抬头看到晁珩冲自己浅浅的笑着,心里那点抑郁之情也统统消散了去,她回了他一个甜美的笑。
婚宴结束后,晁珩将陈镜娇送回了茶肆,自己还要折回大理寺,说是有点事没忙完,还得去处理一下,陈镜娇点点头,叮嘱他不要太累了,随后便在晁珩的注视下进了茶肆。
虽然不是她结婚,可这一天折腾的也够呛,她早早的洗漱后便熄了灯准备去睡下了。
窗外的月高悬着,陈镜娇走上前去将窗关紧,心里嘀咕着:今晚的风怎么这么大。
突然!
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没等她尚有什么反应,用帕子狠狠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出一点声音。
意识模糊中,陈镜娇想要尖叫,却浑身无力,刺鼻的味道直顶着她的嗅觉,身体像灌了铅一般,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
她最后望向的是晁珩的方向,不甘心的沉沉昏了过去。
第59章 伍拾玖 不寒而栗
陈镜娇只穿了一身单衣, 是被生生冻醒的。Yin暗chaoshi刺骨的冰凉感像是将她的灵魂生生抽离出身体,当归位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牵扯着不舒服起来,头痛欲裂让她不适的缓缓睁开眼睛。
足足缓了半分钟, 陈镜娇才回过神反应过来, 观察着自己周身的环境。
她坐在一个木椅上,手臂动了动, 并没有感觉束缚感, 很好,她没有被绑住。
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密闭昏暗的狭小密室,隐约还能听到流水声,她正对着的是一堵空荡荡的墙跟一把空椅,除此之外只有墙角处忽明忽灭的一盏油灯, 暗到只能将将看清自己附近这一亩三分地的程度。
陈镜娇在椅子上安静的坐了一分钟, 待自己缓过劲来以后算计着,自己回了茶肆准备歇息时遇见歹徒, 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这歹徒既然是窜进后楼,那就是说明尚会些武功,瞒过了前楼的伙计们。
而能破窗而入躲在她的卧室伺机而动, 应该是知道了自己今日的行程, 因此才在这里守株待兔。
突然,身后响起嘶哑的声音, 那嗓音像是耄耋老人般,又似声带受过重伤,粗粝而又沙哑。
“终于醒了,可让我好等啊,陈大掌柜。”
这声音没有任何预兆的从身后陡然响起, 吓了陈镜娇一跳,手都跟着抖了一下。
伴随这声音的还有缓缓而来的脚步声,缓慢而又逐渐靠近她,她强迫自己不回头看,冷静下来,气势上绝不能输,但藏在袖子下紧紧攥住的手拆穿了她。
视线中金滚边暗纹貂毛大裘随着人的走动而轻轻晃动着,那人径直走过她,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中,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翘起一只腿。
陈镜娇这才将视线投向面前,看到人之后略略有些惊讶,那嘶哑的声音居然出自于面前这个看起来年轻的男子口中。
那人一身玄衣,几欲融入这昏暗的环境中,陈镜娇看不清他的面容,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双危险的眸子证明着面前的人绝非良善。
像是藏在黑暗中的野兽的眼睛,盯着她这被划入“猎物”范畴的人,让她感觉不舒服,本能的想要逃离。
“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的话不像是疑问句,更像是陈述句,仿佛陈镜娇就应该知道他是谁。
陈镜娇很想说一句,我应该知道你是谁吗?
“你要是不知道的话,就太可惜了,我不喜欢跟蠢货说话。”话音刚落,陈镜娇身后又传出走动声,一个带刀侍卫走到男人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陈镜娇干吞了吞嗓子,那句话咽进了肚子里,以及她身后什么时候站着这个人,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可想而知这侍卫也是个练家子,想要取她命轻而易举。
“六王殿下,你不觉得自己一个堂堂王室,为难我一个小小茶肆掌柜,实在是有点抹不开面子吗?”陈镜娇不准备装傻了,因为她确信面前的人比任何她遇见过的人都要危险,来自高位者真实的压迫性也让她清楚,面前的人要是说一句杀了她,旁边的侍卫会毫不犹豫手起刀落送她回老家。
能不能回二十一世纪老家不知道,但肯定不在这。
男人沉默的盯着她,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分流逝,男人仍旧没有说话,陈镜娇只觉得冷汗涔涔,不由自主的开始怀疑莫非自己真的猜错了,不应该啊,有作案动机的不就那几个人吗,从这人一身华贵的衣服跟老子就是拽的表情以及随口就能杀人的气质来说,应该就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