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世子妃?你不配。”
不等马安安发话,她继续说:“镇国侯府世子妃以后只有我!你以为自己是谁,自你进门,沈煜城可曾碰过你?”
末了又低低笑起来:“真是多谢你帮我除掉林辞月,你听话的样子,真像一只狗。”
马安安姿态全无,如泼妇般撒泼:“你竟如此出尔反尔,等世子回来,我定要将你谋杀世子妃的事情告与他!”
林辞烟眉毛一拧,似乎耐心已然耗尽:“林辞月已经够蠢了,没想到你比她更蠢!”
只是当手触到那根珠花钗后,林辞烟又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你觉得小世子在乎她吗,林辞月临产前他向陛下请旨跑去边疆,你告诉他?而且,当年是我与沈煜城情投意合,可林辞月却倒插一脚,让她祖父用皇帝赐的令牌去恳求父亲!”林辞烟说到这里双目通红,已然失态,她紧紧攥着那根珠花钗半晌才平复情绪,“退一万步说,就算沈煜城大发善心对她残有一丝感情,怎么,你能独善其身?”
不,不是的,林辞烟在说谎!
镇国侯府确实向林家求了亲,按理说该让林辞月这个嫡女嫁过去才不会坏了规矩,可偷偷见了沈煜城一面的林辞烟苦苦哀求林辞月去和父亲说让她替嫁,林辞月自责抢了妹妹的姻缘,便按她说的做了。
母亲知道后,被林辞月的举动气出病来,父亲本就偏心于林辞烟,真动了让她替嫁的心思,最后还是母亲恳求祖父,这才用了令牌。
不过这些事情都上不了台面,没几个人知道,况且沈家与林家本就是为了利益而联姻,哪个女儿嫁过来对镇国侯府来说其实都一样。
林辞月此刻说不出任何话,只能任由林辞烟颠倒黑白。急火攻心之下她们再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
唯有眼角残余一颗还未掉落的泪。
她问自己,恨沈煜城吗?
他们夫妻五年,他在边疆四年。
如果他对她多一点关心,如果他们能更像夫妻一点,会不会就不会有这一天?
答案是否定的,沈煜城就是那样冷酷无情的人,他心里从来没有儿女情长,只有家国天下。
所以她不恨,她只是有些难过,孩子刚出生,他还没有见到,就天人永隔。
她恨的是林辞烟。
往日一幕幕浮现林辞月眼前,她曾经是真的无比宠爱这个妹妹。
每次林辞烟来自己的院子,她总要提前让丫鬟们准备林辞烟最爱的点心吃食,林辞烟喜欢漂亮衣服与首饰,她若在街上看见也总会惦记着给她买回府,她处处维护林辞烟,听不得一点儿别人说她这个庶妹不好。
甚至在知道林辞烟爱慕沈煜城之时哭着求祖父不要使用令牌,祖父却骂她傻,不识人心。
林辞月可不就是不识人心。
嫁过去之后她诚惶诚恐,对林辞烟更好了,却没想到一片真心喂了狗!
死到临头,听着她们一口一个“世子妃”,看着她们上演了一出“谋权篡位”的好戏,她恨自己没能早日看破林辞烟甜美笑脸下的丑陋的面容,悔自己再没有机会撕下她们伪善的皮囊。
她这一生何其悲惨,连真相都是以这样残酷的方式知晓。
如有来世,她定要向所有负了她的人一一讨债,以报自己与那个还未曾睁眼见一见这人世间的孩子的仇!
==
初夏的风带着些许燥热吹向大地,丽安城林府内院一隅的Yin凉下坐着一位美貌的妇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龄,着亮色锦衣,满身的珠光宝气。
不知是不是因为暑气来袭,她此刻心情很是暴躁,一把嗓子高高吊起,声音有些尖细:“不是让你好好跪着吗!”
妇人面前不远处跪着一名少女,她耷着脑袋,一点又一点,似是有些困倦。
听见妇人的喊声,她猛地被惊醒,身子向旁边一歪,左手撑地才不至于摔在坚硬的地面上。
是谁在说话?
林辞月的神智有些不清,她抬头,面前是一座座灵牌!
她的眼睛睁大,环顾四周,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这是林家祠堂!
可是,怎么没有母亲的名字呢?
膝盖的疼痛一阵阵传来,林辞月这才发现自己正跪在地上。
她不是死了吗?
林辞月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并不是一片虚无,她抬起手,那双手的指甲修剪整齐,十指雪白柔软纤细,分明就是少女的手!
她不敢置信,用力掐了一把自己,很疼,眼泪倾泻流下,她想起自己的遗愿,原来她真的重生了,老天真是待她不薄啊!
见她没了瞌睡却一直乱动的妇人脾气更大了,她拂开婢子给她扇风的扇子,怒气冲冲地开口:“都说让你好好跪着了,东张西望什么!”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林辞月扭头看向声音来源,目光触到那人的一刹,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ye已经倒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腆着大脸求美女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