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峰不让她进,她也没处去,不如带着程景初转转。
直觉告诉江晚烟,山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她进不了主峰,也问不出来什么。但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师父居然出去那么长时间……她有些担心,可一想到师父那种大能,怎么会遇到危险呢?不过是自己多想了罢。
荒原之中,废弃的屋舍内。
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衣衫褴褛的男人痛苦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本就白皙的皮肤如今看来跟白纸一样,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到他的下颚,胸腔震荡,血的腥甜充斥在他的味蕾之上。
意识溃散,他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死死的抠住自己的掌心,修剪平整的指甲没法抠破皮rou,他支撑不住向下坠去,他费力的支撑住,他跪在榻上咬破自己的唇。
噗——
他拿手去捂住,松开手后有些暗红的鲜血透过他的指缝向下坠落化作丝滑的血流。终于还是支撑不下去了,骨头很疼,身体里的力量也渐渐流逝,他眼神失去光,眼睑沉重,脱力后整个人倒下。
这是他要付出的对等代价。
“程景初,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江晚烟突然停下,看向远方。
“怎么了?”他问。
“我突然心好慌。”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凝重,“我总觉得……算了,大概是我太累了吧。”
她勉强的笑了笑,拉着程景初:“走吧,快走。我带你去吃乾坤峰的食堂,整个随山派乾坤峰的食堂是最好吃的。”
男人却站在那里不动,江晚烟回头疑惑的看他,只听他说:“你还没休息过吧?你回去睡会儿吧,无需在意我。”
“我没事的。”她咧嘴一笑,“师父不在,但我不能让你白来一趟吧?作为东家我得好好招待你。”
“可——”
江晚烟嘴上说着没事,用两只手拖着他走,于是乾坤峰的食堂就出现了这么诡异的场面——
他们随山曾经仙风道骨如今存在感薄弱的云与真人拖着一个长的不错的凡人来食堂吃饭。路人都快惊掉下巴了,在乾坤峰吃饭的弟子基本上都是外门,随山派这几年没有新弟子,所以这帮人都认识江晚烟。
程景初在来的路上就发现了,江晚烟的人缘有点太好了些……路上遇见的所有人都跟她打了招呼,一口一个“江真人”。
听过最多的一句话是,“江真人,好久不见,您回来啦?”十分亲切。
有关于这事儿,江晚烟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随山派的众多弟子她可能记不全,但是他们都记得她。可能在他们眼里,她比较亲民吧?(大雾)再者,她从小在在随山长大,很多弟子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幼年时候干过什么他们记得都比她清楚……所以从以前开始就这样,大家都能和她唠上几句。
陈京墨是随山派的财务用管,在随山派已经很多年了,虽然看模样也就是个不到三十的,但实际年龄是个秘密。对了,他也是江晚烟的师侄。
陈京墨今天来食堂对账,本来想着工作结束后就去拜访他那刚刚回山门的小师叔,结果还没出乾坤峰食堂的大门他就见到了江晚烟。
江晚烟打了饭给一个男人。
陈京墨走进了些,看清楚这人的模样,怪好看的。他确实听说有个跟小师叔一起回来的男人,所以,就是他吗?
他走了过去,对江晚烟行礼:“恭迎师叔。”
“老陈!”她惊喜。
“师叔,可否借一步说话?”
——
“怎么了?”站在食堂门外,江晚烟看着陈京墨的眼睛。
“那人是师叔的鼎炉还是……”陈京墨咳了咳,这话其实不该他来问的。
“噗——”江晚烟被雷的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我是那种人吗?!!怎么可能?!!!”
陈京墨有些不好意思,他尴尬的又咳嗽了两声,然后语重心长的说:“虽然不是我这个小辈该管的……不是就好。小师叔你不需要那什么的……”
“够了!打住!”她喊停。
江晚烟靠在墙上低声问他:“老陈你知道为何掌门师兄不让我进主峰吗?”
陈京墨身体一颤,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低下头来小声的说:“小师叔,其实……唉。这我不能说,不过你很快就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等你见到掌门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儿出乎意料。”
“这是什么意思?”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这次叫我回来是为了掌门传位?”
“额……算是吧。”陈京墨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还是由将她叫回来的人亲自说比较好吧。
“掌门传位而已,叫我回来就是为了参加大典不是吗?至于搞得这么神秘吗?”江晚烟有点生气。
“信是怀玉写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一回到随山我先是回了趟逍遥峰,扑了个空。再是去了主峰吃了个闭门羹。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结果是因为传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