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梅申卡让克莱斯特从她的挎包里取出伞。
你和戴维斯上校关系不一般,她说。
我被前老板扫地出门,上校收留了我,克莱斯特撑开伞,他的胃没那么疼了,所以我为他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当天是个周五,艾德里安履行他的诺言亲自准备晚餐,考虑到克莱斯特的胃,他选择了相对清淡的食物,多少缓和了他们之间的气氛。饭后,艾德里安和他的伴侣在客厅面对面坐下。
很抱歉,今天的审查是我的失误,艾德里安先开了口,我没有看全资料就让法碧安娜进行问询。
克莱斯特回想他的工作,这件事白天在邮件中通报过了。
没关系把戒指给我?
真是走火入魔了,艾德里安装作没听见,推了一杯温水过去。
我想搞清真相。
克莱斯特接过杯子,把水喝掉。
你为什么从国防军指挥学院退学?艾德里安抛出了他的问题。
我不适合那里,不适合那种正式的教育。
前两年你的成绩一直领先。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好好回忆回忆。我们查过指挥学院的记录,你有五门课取得了相当好的成绩,几位教官还记得你。优异的成绩、教官的喜爱和支持你的同窗,为什么还要退学?
我不记得,克莱斯特迷惑地抬起头,我对学校印象不深。在那里,几十天过得和一天完全相同。
除了施维格霍夫,你还有几名室友?
艾德里安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他准备采取不具效率的迂回问法。
不用绕圈子,克莱斯特明白他的意图,就我记得的部分而言,大概是为了自由,在你眼里或许叫散漫。
回答我的问题,除了施维格霍夫,你还有几名室友?
我不记得。
两个人。
哦,是的,赫尔曼怀恩里希和霍格尔施梅林。你查过了,别问了。
他们来自哪里?
怀恩里希,埃森;施梅林,多特蒙德;施维格霍夫,黑森或者法兰克福?别再问无关紧要的,克莱斯特一拳砸在桌子上,谁还认识谁?谁为谁负责?施维格霍夫去搞你,哪里考虑过我?
施维格霍夫不知道你我的关系,艾德里安纠正,这件事上我们都要理智,圈子不大,巧合就是会发生。
我想喝水。
克莱斯特叹口气。艾德里安拿起杯子,为他的伴侣又倒了一杯。
学院的竞争很激烈,不适合我,这么说倒不是为了逃避。你知道我不是喜欢发号施令的人,这是天性,不是可塑造的素质。我厌倦了为不能达到的目标浪费时间。
依然出于对你父亲的回避?
他根本不明白,我说什么都没用。然后我离开了。
明智之举。你父亲根本不爱你,无论做什么他都会指责你、发泄他的不满。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
但他会出于自身目的为你提供常人不能及的资源,这恩泽你我已经在伊拉克已经享受到了。退学和逃跑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你本可以换别的方式,向社区举报、请求教师帮助劝说他,让他对你的伤害减到最轻。
我和你不同,我只要有饭吃、有地方住就行了,不需要那么多资源,也不想让无关的人被搅进来。
你要是你谎言里的那种人,艾德里安向前,握住克莱斯特的手,日子可就简单多了。
那又怎么样?克莱斯特没好气地说,我不是活到现在了?
你活到现在,就不是凭运气能解释的。谁帮你离开学院?谁带你前往爱尔兰?又是谁将你举荐给鹰巢的老板?你如何认识他们、又如何说服他们?
那无所谓,你手里的资料上都记着吧?我呢,自由就够了。
自由的前提是自律和自我。你的意志永远被你父亲的行为刺激干扰、改变,那它就不是自由的、也不是出于你本心的。
够了!
克莱斯特抬手掀了餐桌。某种程度上来说,艾德里安是和他父亲一伙的,都是流言蜚语中令人烦躁的成分、幻想和噩梦里的怪兽,随意把他扒开,再填进他们自己的佐料。艾德里安赶在餐桌翻转之前把它按了回去,没有一件餐具掉落。
克莱斯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瞪着艾德里安,但他的眼神里蕴含的并不完全是愤怒,还带有复杂的释然。艾德里安耐心地等待着,最终,克莱斯特在沉默中安静下来,坐回椅子上。
我想和你谈理智和事实,你能接受这个话题吗?艾德里安问。
问吧。
你出于什么原因从国防军指挥学院退学?
我闯了祸,克莱斯特挠挠头上的疤痕,眼神向右下方探去,对不起,没忍住。这件事算个意外。
说完,他停住了。
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