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的!”和桑弗斯的口音截然不同的奴里安的口音,自外面响起。温饶回过头,就看到和女奴争执的人——那个他曾在奴里安见过,是希尔曼的一个近臣,和他之间的关系,有些像是朋友。
“神官大人。”再争执了好一会之后,希尔曼的声音才终于响起,“我能进来见一见您吗?”
“可以,但必须只有你一个人进来。”温饶才不想跟他的那几个近臣斗智斗勇。
希尔曼没有理会自己近臣的意见,爽快的就答应了。
侍从都被拦在了神殿外,只有希尔曼一人走了进来。温饶站在供奉的神像下,整个人几乎藏在Yin影里一般。
希尔曼的声音带着一种试探,“神官大人?”
温饶知道他会这么问,是因为之前那封信。他上个世界本来就是演员,只是才来的时候,没有机会让他发挥,现在机会来了。
“我们可以谈谈吗?”
面对着神像的神官,忽然回过头,希尔曼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那是他所熟悉的神官绝不会露出的表情。因为太突然,他一下子惊愕的站在了原地。
温饶勾着唇角,眼睛下垂,显得Yin郁的很,声调他也扬高了许多,听起来有些刺耳,“是这个神官叫你来的吧?”
希尔曼都不知道还有演技这种东西,他看着那张自己熟悉的神官的脸上,出现格格不入的Yin郁神情,马上就以为现在神官的身体里,是那封信中所说的巫师。
知道这不是自己要找的神官之后,希尔曼的神情变成了冷漠的政客脸。温饶在心里吐槽,这就是他当初来奴里安的时候,从希尔曼脸上看到的神情,现在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一样。
“如果你只是需要一具身体的话,我可以为你找到更好的。”
温饶为了不让希尔曼起疑,把自己细微的小动作全改了,听到希尔曼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故意夸张的咧嘴笑了起来,“不,我就要这一具。”
“等我完全占用了这具身体,就可以和你回奴里安了——你是来接我的没错吧?”温饶第一次在希尔曼脸上看见这么苦闷的表情,他更夸张的释放起自己的演技,恨不得活演一个Jing神病。
面前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神官,而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巫师,希尔曼的心情,不用说也知道糟糕到了极点,“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我会杀了你。”
温饶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那股Yin郁的仿佛毒蛇窥伺一样的表情却没有变,“你杀了我,他也会死呀。”
希尔曼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温饶此时已经心虚极了,他怕希尔曼来一句,他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那到时候就是温饶戏Jing附体也救不了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这不是神官的身体,面对这样无礼的人,希尔曼已经忍不住要拔剑了。
温饶装成一副反派思考怎么蹂躏正派的脸,但心里又在时刻思量着希尔曼承受的底线,以免自己玩脱了,“我可以把身体还给他,但是——”
“但是?”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实际上是西沙还没来,希尔曼好对付,但西沙就不一定了。
“你!”希尔曼已经有些被他惹怒了。
这副漂亮的脸,用来摆出反派的腔调,也并不突兀,温饶看着真的被骗的团团转的希尔曼,心里还有了一丝对于自己演技的窃喜——也还好这个世界什么乱七八糟的巫术都有,他瞎编一个也没有人会去怀疑。
“作为回报,就先让你见见那个快要消失的神官吧。”说完这句话,温饶害猖狂的笑了两声,然后就跟西沙被突然抢走了身体的主导权那样,呆立不动了。
希尔曼就在旁边看着他。
“希尔曼……你来了。”温饶装出一副又虚弱又不可置信的样子。也得亏这里没有演员,不然真的专业人士过来看,活像看见一个Jing神分裂。
希尔曼看到他熟悉的神官,又回来了,半年的思念倾泻而出,他将方才对巫师的提防放下,张开怀抱将温饶抱住了。
“那个巫师……你见过了吗?”温饶把自己当成一个被掳走了半年,受尽心酸和委屈的小可怜。
希尔曼‘嗯’了一声。
温饶也不好演的太夸张,不然希尔曼看出破绽那就完蛋了。他就静静的依偎在希尔曼的怀中,好似默默流泪那样。
“我实在没有办法,才只能向你求助。这半年里,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希尔曼这种吃软不吃硬的男人,听着温饶细微的声音,心疼的情绪都快要满溢出来,“你应该更早来找我。”
温饶没说话了,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不如放希尔曼去脑补。果然,希尔曼说完那句话之后,抱紧他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开口,“不过,不要紧了,我来了,我来接我的神官回家了。”
温饶被希尔曼抱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不过他一想,抱就抱呗,反正等西沙一来,他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趁现在爱抱多久抱多久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