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宛洛打算跟景泠度过一天二人世界,谁知道一大早景泠就接到学校的电话,通知他赶紧去上课。何宛洛正好没事打定主意要跟着景泠一起,也不顾景泠的反对,没皮没脸地赖着上了景泠的车,死乞白赖地跟他一起到了学校。
寒假刚过,才刚刚开学,学校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年轻鲜活的面孔,三两成群,嬉戏打闹着,相互诉说着这个春节发生的趣事,道路旁也有不少小别重逢的小情侣手拉着手冒着严寒在轧马路,鼻子冻得通红也不回宿舍,看来是爱情的力量足以抵御料峭的春寒。
最近好长一阵子都在跟妖魔鬼怪打交道,好不容易到了充满人气的新城大学,何宛洛才感觉到自己还是个正常的人。
“景老师,新年好啊。”还没出正月,迎面来的人和景泠拜了个晚年。
“李老师,新年好。”景泠也礼貌地回应。
“这位是?”来人也注意到了景泠身后到处张望的何宛洛,因为景泠向来独来独往,第一次看见身侧有人,也就顺口问了一句。
何宛洛怕自己的身份给景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正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回答,到底是说表弟好还是说朋友好,谁知道景泠已经淡淡的开口,用一种再平常不过的语气答道,“是爱人。”
李老师没想到新年刚过第一天来学校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差点被一口口水呛死,一时不知道回什么,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祝……祝你们百年好合。”
“谢谢。”
李老师再也无法直视他们二人,仓皇离去。
对于景泠的坦诚和毫不遮掩,何宛洛心里是欢喜的,他低着头,笑容从心里绽放到脸上。
何宛洛一路跟着景泠,景泠上课,他就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内容他听不懂,便仔细地看着景泠在讲台上文采飞扬,指点江山,忍不住心生敬佩,觉得他周身都有光环似的,吸引着他的目光无法移开。在讲台上的景泠依然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让人心醉,偶尔也会爆出一些金句,逗得台下的学生哈哈大笑。
偌大的教室里坐满了学生,本来何宛洛还好奇明明这么枯燥的学科为什么如此吃香,直到环视了教室一圈才发现教室里坐的基本上都是女学生,一个个一脸花痴的样子盯着景泠,顿时心里又骄傲又嫉妒。骄傲的是他看上的人被这么多人喜欢,而现在这么好的景泠现在是属于他的;嫉妒的是居然有这么多情敌,他恨不得现在就在这些学生面前大声宣布自己的主权,好断了她们的念想。
本来以为教师应该是一份轻松的工作,直到跟着景泠上了几节课才发现并非如此。一个大教室有几百号学生,而景泠要一直保持着让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不停讲课,有些时候一个问题还要不厌其烦地解答几回。何宛洛看见他好几次清嗓,忍不住心疼,想要更加努力工作,养他一辈子。
听了大半节课,何宛洛本来就是好动的性子,终于坐不住了,和景泠打了个手势,悄悄溜出教室去。
虽然已经快要近正午了,但是离开了空调走到室外还是有些冷,何宛洛刚刚一场发烧还没好全,此时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被冷风一吹,冷不住打了个冷战。
因为是上课时间,学校里也冷清了许多,路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辆,几乎看不到人影,何宛洛一直往学校深处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片幽静的树林,在茂密的小树林里矗立着一幢外国语学院。何宛洛乐得清静,在树林里漫步。今年的春节比往年要晚许多,虽然还没出正月,但是已经立春了,乍暖还寒间有些枝头已经发了绿芽,小草也是嫩绿地惹人喜爱。何宛洛深吸了一口气,春天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哥哥。”忽然有人在身后扯住了他的衣服。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何宛洛回头,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也许是哪个教职工的孩子。
小男孩伸手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眼睛眨巴两下,就有成串的眼泪掉出来,“我找不到妈妈了。”
何宛洛一向见不得人哭,尤其是这么可爱的小朋友,赶紧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替他擦干净泪水,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妈是谁呀?”
“我叫豆豆,”小男孩年纪太小,还有点nai声nai气的,“妈妈……就是妈妈。”
看来是年纪太小了,还记不清妈妈的名字,何宛洛摸摸他的小脑袋,安抚着说,“小豆豆别哭了,哥哥带你去找妈妈。”
小男孩很好哄,豆豆听说何宛洛要带他去找妈妈,渐渐止住了哭声,破涕为笑。
何宛洛牵起豆豆的手,往山下走去。天气太冷了,在这个半山腰的风口上更是寒风不断,小男孩的手被冻得冰凉。何宛洛一直拉着他往山下走去。
新城大学靠山而建,原本这片荒山是一块坟场,后来学校不断扩建,地方不够,只能把山上的坟包挪开了,开垦出山路来建新的学院。好在这座山山势也不是十分险峻,开荒的工程量也不大。只是弯弯曲曲的山路修建公路的时候有许多弯道,有些角度大的弯道几乎逼近直角,开起车来有些危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