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骨气,不屑于撒谎的人也会在挚爱面前谎话连篇。
唐宇帆闻言笑出声来,“对,我就是误会了,以为你藏了糖,去你房间看了看。对了,下次去哪个朋友那,记得和我说一声,免得担心。”那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煞成安远,他指着唐宇帆,破口大骂,“你少来这套,如果不是念着我爸他们,谁会忍你这么久,少拿鸡毛当令箭,你以为你是谁!算哪根葱!得罪了我你以为还会有医院要你?”
“至少成叔叔会。”
当晚两人不欢而散,唐宇帆敷着面膜经过成安远的房间时,“嘣”的一声门关上了,憋屈的成安远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的不满。
留不住的时间就这样慢悠悠的过去了,成安远也上岗了,搬他的砖。
郝笑中午特地赶来工地,前来一睹成老板的飒爽英姿。
成安远晚上除了运动是不能再出门的,他和工头说好了,中午两小时过来搬砖。为了照顾没钱的成安远,郝笑他特意让朋友找了个离他公司近的工地,中午午休时过去兼职,一个开公司的老板竟然如此可怜,这种遭遇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哈哈哈,偏偏郝笑还不能把这种世纪笑料透露出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是一个乐意分享的人,真的!他趴在窗户前看着成老板那邋遢的背影,是的,邋遢!
成安远戴着手心胶质的白色梭织手套,穿着粗制滥造的迷彩服,头顶黄色的硬壳帽,脚踩满是石灰的解放鞋,拉着一车红砖,往正在建造的大楼底下走。身材健硕,浑身一股王霸之气环绕的人出现在工地上,赚足了眼球,工人们一边忙一边热火朝天的评头论足。
他身手敏捷地给车挂上钩,那车砖慢慢的上升,他用手背抹了一把汗,眯着眼看空中的那车砖,额头的汗如泉涌,白皙的脸庞通红通红的,布满灰尘,已看不清原本刚毅的脸,往日的风流不见,灰尘弥漫的工地只余他星河璀璨的眼睛。
一心赚买糖钱的人并不在乎成为他人的谈资,也不知晓他认真工作的身影早已落入郝笑的手机里,而郝笑也不知道这人这么拼不过是想一饱口福,一堵糖瘾。
笑眯眯地储存照片,备份了好几份,郝笑的笑脸映照在手机屏幕上显得Yin恻恻的,“嘿嘿,安远也有今天啊!”他打算收起手机专心欣赏成老板时来电话了,看也没看就接了电话,那边一出声,他皱眉,面露不爽,”是你,靠!“不待那边人再说话就把电话挂了,好心情全被破坏了,他无暇顾及成安远,带着烦躁转身离开。
第一天拿到薪水,摸着滑滑的凉凉的现金,成安远欣喜若狂,不枉他死皮赖脸地跟郝笑借搬砖装备,也不枉他忍辱负重这么久。下班后用飞一般的速度赶往便利商店,把所有的钱买了糖果,小心翼翼地装在公文包里,放好糖果后,他温柔的,感动的,欢喜的摸摸公文包,晒着大太阳,流着咸汗水,赚了这么一点糖果钱,很辛苦但很值得,心情很好地站在楼下等着峰哥来接他。
安静的车内,唐医生诧异,“你今天心情很好啊?诶,你好像黑了点?”
成安远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峰哥一看就明白了,唐医生这是又惹老板生气了,得罪谁都不好,所以他眼观鼻口观心的,全神贯注地开着车。
没人搭理,唐医生也不恼,只说了,“晚上做你喜欢吃的。”
成安远吐槽,哼,还不是他做饭!
今晚吃饭,成老板吃了六分饱,今晚跑步,成老板用了十分劲,就为了这历史性的一刻,不然现在吃糖血糖会蹭蹭蹭的上升。刚洗过澡的人浑身shi漉漉的,头发直滴水在床上,氤shi了一片,他神情激动不已,抖着的双手捧着糖果凑到鼻子下深深的嗅着,脸上飘飘欲仙的,深呼吸,他赤着脚跑到房门口,检查着有没有锁门,被巨大喜悦冲击的人忘了,唐医生有他房间的钥匙!
关好门,健步如飞的跑上床,成安远捧起糖果往空中撒,像个未开心智的孩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最终扛不住诱惑,剥开一颗糖放入嘴里。躺在铺着糖的床上,被糖果包围的滋味,真是让人怀念。
沉浸在欣喜中的成安远,猝不及防地听到唐医生的敲门声,“成安远,测血糖了。”他手忙脚乱的把糖一捧一捧捧到床底下,前门声一下一下敲打着他的心,慌张,不安,害怕,还有一丝丝违抗的兴奋充斥着心脏。
门外的唐宇帆心生疑惑,掏出钥匙开门,千钧一发之际,成安远把最后一捧糖塞到床底下,同时也摔在了地板上,门打开的时候他抬头被床沿撞了个正着,“嘶,啊。”
“你在干什么?”唐宇帆上前弯腰正打算扶他,被推开了。“不用,我自己能起来。”
夭寿了,差点被唐宇帆看到藏床底下的糖,呼呼,幸好幸好。
“你干嘛呢?敲好久门了也不见你开门。”
“我脚抽筋了。”成安远没好气道,他瞪了唐宇帆一眼,“怎么着,用钥匙开我门上瘾了?”
唐宇帆底气不足道:“那,那不是担心你吗。”成安远嗤笑。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