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擦了脸。
继王妃叹了口气,道:“我的喜鹊儿都十三岁了,眼看着就要十四岁……我就算出身是侧妃,可是她生下来的时候,王爷已经扶我做了妃,就是矮了先王妃一头,她怎么也算得上是嫡女了……”
“可是王爷怎么也不肯请封她做郡主……我原想着她还小,等及笄的时候王爷怎么也该请封了,可是看今天这架势……”
继王妃脸色一沉,一巴掌拍在桌上,连手掌都拍红了,“王爷根本就没打算封我的喜鹊儿!合着他睿王府里的郡主只能有她一个不成!偏心也不是这么偏的!”
施妈妈等继王妃说完,这才笑了笑道:“这事儿也没那么容易——再说圣旨还没下来呢,她哪儿就是郡主了。”
“有什么不容易的?皇帝是王爷亲儿子,再怎么别扭,这种事情还能不答应!”
“她哪儿像郡主了?”继王妃恨得牙痒痒,“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一点都不端庄,根本不是大家闺秀!脸是黑的,衣服是旧的,居然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她就没学过礼仪!”
施妈妈道:“她前头十几年都在外头住着,哪儿能习惯府里的生活呢?再说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性子野惯了,到时候受不住吵起来——”她挑了挑眉,做了个您明白的眼神。
继王妃笑了笑,道:“那我便往这方向使使劲儿。”
施妈妈又问:“可要让芍药给她姐姐带个话?”
继王妃摇了摇头,轻蔑道:“还用带话?你没看见她那脸色,白的跟墙皮似的。”继王妃又道:“她这种我见得多了,尤其咱们世子爷这种人品出众,相貌上佳,她还不得一门心思扑上来?从皇宫到民间,但凡嫁个还不错的人都得来上这么一遭。”
她想着芍药传来的消息,“世子不要通房,她担心是跟她客气,世子若是要了通房,她又要担心世子不爱她了。世子说个什么,她恨不得一个字儿一个字儿掰开了咬碎吃下去,得揣摩出来十个八个意思才算完。又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来,巴巴的捧到人面前,做个什么都要想着这是为了世子,偏又不敢跟世子说,这日子还怎么过?”
施妈妈陪着笑了两声,道:“世子从小便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最是不耐烦说两遍话了,我看这半年世子也有点不太爱跟她说话了,这两人在一起还有的磨呢!”
继王妃冷哼了一声,施妈妈又道:“不过女人若是生了孩子,这挂在男人身上的心就能下来一半,兴许两人又好了呢。”
继王妃眼神闪烁,却把话题又扯到了玖荷身上。
“三个月的月钱,过年才两个月呢!王爷也不用怕她福薄受不起!”
施妈妈笑道:“可不是福薄吗,不然也不会出去十几年了。”
两人都笑了起来,芍药又带了喜鹊儿回来。
继王妃扫了一眼施妈妈,道:“你先去厨房看看,我料定他们今儿晚上肯定是要在王妃的小院子里自己吃了,咱们早点吃,省得撞上!”
一句话说的是咬牙切齿,不仅仅是为了要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更是为了王妃的那个“小院子”!
那个可不是什么小院子!里头还有活水,最是养人的了。
五进七间!七间的屋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逾矩可是砍头的重罪。
继王妃狠狠地咒骂了一句,早知道当年她就不该谦虚,先占了这院子再说,只是想归想,她也知道王爷是断然不会让第二个人住进那院子里的。
世子这会儿已经到了梨华院。
乔氏正歪在床上,吉雨端了个小圆凳坐在床边,轻轻的给她扇着风。
因为有孕在身,不敢太用冰,只在靠近窗户的地方放了个冰盆,又把窗户关得只留了一条小缝,还把外头的棚子撑了起来,屋里稍有点暗,也不叫人那么燥热了。
乔氏躺了好一会,这才觉得稍稍平静下来,看着吉雨就叹了口气。
吉雨不知道这又是为了什么,只得安慰道:“我听府里好几个当年伺候过王妃的婆子说了,这姑娘跟先王妃长得是一模一样,肯定不是假的,您就别担心了。”
乔氏又叹了口气,道:“你不明白!”
吉雨只怕她捂在心里,勾着也得叫她说出来,“那您跟我说说?咱们两个商量商量兴许也能有个主意。”
乔氏看了她一眼。
吉雨又道:“您先跟我说说,整理好了思绪,等过了两天咱们家老太太来了,您也好跟她说。”
提起母亲,乔氏脸上这才有了笑影儿。
“她这才回来第一天,就这么劳师动众的……我娘家虽然没个爵位,就是普普通通的官儿,却也知道这郡主是要请封的,这还什么都没有呢,就先叫了起来,我总怕太过张扬了。”
乔氏一边说一边摇头。
吉雨道:“上回太医来了,便说您思虑太重,叫您放宽心,这些有的没的事儿,您别想太多。”
“我这是怕落了外人口实。”
吉雨轻轻叹了口气,道:“这是王府,跟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