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现在忽然活了?再说又能有什么证据?先王妃留下来的首饰?可是这东西当初不是都叫山匪抢了去……落下一两件也是在所难免的……哪能这么容易的就认亲了?谁知道她是什么来头?”
“世子妃……”吉雨有点无力叫了一声,“横竖这事儿也跟您没关系,您好好养胎便是。”
“我这是怕家宅不宁,那女孩子先前养在谁家里?这十几年又是怎么过的?怎么就忽然冒出来了。这些年别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习惯……”她想了想世子爷这两天的表现又道:“况且他们看见那姑娘到现在最多不过两三天的功夫……这也太草率了。听说连正院都要收拾出来给她住。”
“这跟咱们没关系!”吉雨有点着急,压低了声音道:“您想想陛下都多大了?那姑娘今年都十六了,认回来就得出嫁。若她是真的,住在先王妃的院子里理所应待,若她是假的,不过几抬嫁妆的事情,到时候您帮着找个合适的人家早点嫁出去就完事儿了!”
乔氏还是皱着眉头。
吉雨又劝,“这些年王府的庶务一直都是世子爷管着,王爷……说句不好听的话,王爷什么都不管,世子也没叫王府落败了去,可见世子爷不是个好糊弄的人,您又担心什么。”
乔氏摸了摸自己肚子,吉雨左右看看,小声道:“况且世子爷还说要接咱们家老太太来呢。”
乔氏脸色一变,刻意不叫自己露出破绽,轻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太医说您有了身孕,世子匆匆赶回来,便问我咱们家里老夫人喜欢什么,又问咱们家里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儿,之后便传出来收拾晴雨堂的消息,我猜八成是要接老夫人来,要给您一个惊喜呢!”
乔氏松了口气,“天气这样热,路上怕是不好走。”
吉雨笑道:“世子爷亲自吩咐人去接的,况且又有王府的名帖,这一路上肯定舒舒服服顺顺利利的。”
乔氏也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肚子,若有所思道:“还有半个月就能出门了。”
定国公府被人砸了的消息,不到一天时间就穿的沸沸扬扬,还是前后被砸了两次,而且无论那一次的人都不是好招惹的。
甚至听见点风声的人,尤其是看见定国公府上那五扇朱红大门被拉到户部门口的人,心里不由得也起了点嘀咕。
虽然有小道消息说是为了个女子,但是……谁都不太信。
倒是定国公囤积居奇,打算趁乱哄抬物价,狠狠的捞上一笔,结果被人枪打出头鸟这个理由更叫人信服一些。
毕竟打他的两家人,一个睿王爷是皇帝的生父,一个廖将军是带兵的将军,一个关心物价,一个Cao心边关士兵,想必早就恨上了定国公。
而他们一个拉了粮食,一个拉了布匹棉花,也印证了这一点。
前头战事吃紧,打算屯粮的人不在少数,不过像定国公齐家吃相这么难看的,只有他一家。
比方定国公的邻居安国公家里也动了屯粮的念头,只是囤的不多,也没打算出这么多银子,因此卖粮食的时候没争过他们。
再者消息灵通的人士,看着朝廷都不紧张,自然也就没那么紧迫了。
所以这两条综合起来,定国公反倒成了屯粮最多的一家。
树大招风说的就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因此被睿王爷还有将军打上门来,也就怪不了别人了。
只是后来又传出来有个小妇人要告他们,京里再一次沸腾了。
要说这第二条消息传的这么快,其实要归功于大兴县令。
前头说过大兴县令不好当,辖区内皇亲国戚功勋贵族比比皆是,能当过一年都算是有本事的,等到三年考评的更是寥寥无几。
因此大兴县令接了这状纸之后谁都没见,连师爷都挡在了外头,午饭都没吃,一个人静静坐在书房想了一个下午。
丫鬟告定国公,按理来说是肯定不可能赢的,可是这丫鬟后头还有廖将军……
这个时候不管廖将军做了什么,朝廷都不可能降罪于他,再说定国公府早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可是定国公府搞不了这丫鬟……难道还搞不了他这个县令吗?
但是听说睿王爷也去国公府里打了一顿,还把定国公府里头的存粮清扫的一干二净,据说当天夜里他们吃的米都是出去现买的。
干他娘的!
大兴县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富贵险中求!运气好了搭上廖将军这条线,还能一战成名,运气不好……他的上一任丢官,上上一任下狱,他还能不好到哪儿?
想到这儿大兴县令叫了衙役来道:“拿了放告牌,再叫班头出去转一圈,就说这案子本官接了,明日审理!”
所以被大兴县令这么不要命的敲锣打鼓一通,至少半个京城都知道了。
而且案件的原告被告,没有一个是无名之卒。
被告的是才被打了两顿的定国公府大老爷,大周的一等侯,府上的门匾还是高祖皇帝亲手写的。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