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我来看?”罗妈妈抹了抹眼泪,“我是王妃的nai娘,从王妃生出来头一天,就在我怀里抱着,我又有什么不敢肯定的?她的样貌,跟王妃小时候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罗妈妈一边说又一边揉了揉眼睛,帕子上shi了好大一块。
“还有她方才喝的香饮子,小时候她就喜欢喝,两只手捧着杯子的样子——我梦里见了不知道多少次!”罗妈妈说不下去了,哭了好几声才道:“我就知道小郡主没死!王妃那么聪明一个人,又是极爱小郡主,又怎么会——”
罗妈妈说两句便泣不成声了,睿王爷脸上是又惊又喜,激动的不停在原地绕着圈子。
“早上我看见她,当时就觉得自己在做梦,可是——可是上了马车我就觉出来了,这些年卿卿一直不来见我,又怎么会——这大白天的!她定是怨我这些年都没找到孩子。”睿王爷说着说着也红了眼圈,“她怨我没领会到她的深意。”
“都是卿卿保佑,把孩子又送到了我面前。”睿王爷一边说一边唏嘘道:“您先等着,我进去看看,别叫太后给她吓着了。”
罗妈妈点了点头。只是睿王爷往前走了没两步,又被罗妈妈拦住了。
“小郡主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罗妈妈虽然还红着眼睛,话里夹杂着鼻音,但是思绪已经比方清楚了许多,“我看她对王爷多有戒备,王爷你千万别把人吓到。”
睿王爷点头,只是心里却越发的酸涩了,叹了一声,道:“这若是我亲生的女儿,我就是委屈了自己,也不会叫她受委屈的!”
罗妈妈又是两滴泪流了下来,道:“也不知道她怎么流落到陶家给人做了丫鬟的,亏得陶家是个好人家,要不然——”
睿王爷心急如焚,生怕太后把人吓到了,再说也想再看看玖荷,匆匆安慰一句道:“这等事情回头我们再商量,我先进去看看。”
罗妈妈急忙松了手,破涕为笑道:“这真是——”
睿王爷都已经进了慈宁宫,罗妈妈的后半句话才出来,“——赶紧去吧。”
慈宁宫里头,玖荷跟陶行已经给太后磕了头,跟陶依依一样,站在太后对面,垂首而立,等着太后问话。
只是等了许久,屋里都是安安静静的没一点响动,偶尔能听见两声茶杯盖划过茶杯的声音,而且还是很没有礼仪的刺耳划法,玖荷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太后坐在正中的坐榻上,手上端着一深蓝掐金丝珐琅质地的茶碗,可能因为是才从外头垂帘听政回来,身上穿的还是大衣裳,坐得直直的很是有威严。
她手里端着那茶杯……看着也不像是热茶,上头不冒热气,她端在手里一动不动的也不嫌烫。
而且看她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严肃的事情。
太后忽然动了动,视线移到了他们几个身上,玖荷急忙低下了头。
屋里所有人都跟柱子似的,因此玖荷虽然不过轻轻一动,立即便入了太后的眼,太后的视线也落在了她身上。
太后又看了一眼玖荷,这丫鬟是皇帝的福星——她一点都不喜欢。
虽然朝廷大事跟着两个才十三岁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关系,甚至跟这个丫鬟更是半点不沾边,但是他们——的确是个突破口。
早上这丫鬟击鼓鸣冤,皇帝一顿打岔胡闹,连苔杖也没打,就把人给放了,眼下朝中已经有了议论。
说什么小皇帝虽然这些年不曾理政,但是天生就是龙子龙孙,很有天子之相,无心之举都很是有章法,若是真打板子,可就不好收场了,毕竟没过两个时辰,廖将军请功的折子就到了。
到时候该火辣辣疼的,就是朝廷的脸面了。
谁都知道戎东县令陶敏为了战事受了多么大的委屈,要是给他击鼓鸣冤的丫鬟被打死了……纵是有旧例,怕御史也是要上奏的。
太后想到这儿不由得叹了一声,怎么就叫他遇见了?怎么就叫他占了这个便宜?
她严防死守的,还在三位托孤大臣面前训斥了他,怎么就叫他撕开口子了!
还是……廖将军事先跟他通过气儿了?
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咳嗽了一声,太后这才发觉自己似乎安静的太久了一点。
“你父亲是为了我大周的边关稳定,”太后慢悠悠的说道,有考虑到这些都是孩子,专门说的很是直白,“等他回来,朝廷是必有褒奖的,哀家也不会忘了他的功劳。”
“多谢太后!”
几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听见这个开头,玖荷不由得松了口气了,只是下一句话,太后的风格又变了。
“哀家知道你们父亲收了委屈,也知道你们这些日子担惊受怕很是难过,只是——”太后的声音严厉了几分,“总是要沉稳些的好,才听见你父亲无事的消息,便出去游玩,总是有几分不妥的。”
陶依依!玖荷立即瞪了她一眼。
陶依依得意的一笑,不然你以为我进来这么早是为了什么?只是这一眼对视之后,她立即又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