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怕就是一直关注他们的国公府了。
听见玖荷去敲了鸣冤鼓,齐太君惊得目瞪口呆,同时又不住的庆幸。
“幸好幸好!”她拍着胸口,一阵阵的后怕,“亏得老二拦住我了,不然若是没赶她出去,这不是要连累我们国公府?”
说着她扫了一眼在她身边伏低做小的依依,道:“你们家里这个丫鬟,真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惹出来的!”
依依原本就对玖荷没什么好印象,自打从她外祖母屋里搬出来,那是更加的恨了。
要不是玖荷,她三年前就来了国公府。
要不是玖荷,她又怎么会被齐太君嫌弃?
依依当下笑了笑,道:“亏得外祖母慧眼识人,不然叫她一家家的连累,这可如何是好?”
齐太君笑了笑,叹道:“你们年轻不知道事儿,我小的时候曾听我父亲说过一次,敲了鸣冤鼓,上来不管怎么先是五十苔杖。那天他正好在宫里轮值,亲眼看见那人被打了五十苔杖,后背打的血rou模糊,话没说完就咽气了。”
齐太君一边说,一边看看周围坐着的这一圈女孩子们,特意又看了依依一眼,道:“不过她命硬,兴许能躲过去呢?”
依依恨得牙痒痒,表面上还是得附和道:“当着一干大臣还有皇帝的面,被宫里侍卫苔杖,羞也羞死了,我若是她,就是能活下来,也得咬舌自尽!”
又回到齐太君身边的十娘看着她笑了笑,脸上鄙夷的神色越发的明显了。
这家伙真是——没有心肠的,光说他们家的丫鬟躲不过五十苔杖,可是也不想想这丫鬟是为了什么去告御状的?
是为了她爹啊!
十娘冷笑一声,头扭去一边不再看她,这么没良心的人也真是少见了。
几人正说着话,外头门帘子一掀,大老爷进来了。
齐太君一看他脸上就暗了暗,她还没忘了前两日大老爷的举动,若是真的让他把人留下来还过了手,眼下就是国公府陪着一起死。
只是等到大老爷上来给她行礼问安,齐太君脸上又变了变,眯着眼睛道:“袖子怎么破了?上头还有土。”
这可是大不敬。
大老爷摇头晃脑道:“晦气!真是晦气!我刚从六部前头出来,就见一人一骑过来,许是我当了他的路,他抬手冲着我就是一鞭子,我躲闪不及,袖子也破了。”
齐太君一怒,道:“这是谁家的下人?如此胆大妄为!你可是陛下亲封的侯爷,怎么就这么平白叫人打了去!”
大老爷的脸上有点尴尬,道:“母亲,能在内城骑马不避让的……我看他装束,怕是来送信的,还是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送信?”齐太君重复道:“可是边关来的?战报到了?”
大老爷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多半是。”
屋里一阵沉默,半晌齐太君问道:“你看他脸色如何?可打胜了?”声音很是急切。
不过是一晃而过,而且大老爷的主要Jing力还放在躲鞭子上了,哪儿看得清人脸,不过大老爷是明白齐太君想问什么的,况且——
况且人人都知道廖将军这仗悬了,太后的侄儿还没找回来呢!
想到这儿,大老爷皱了皱眉头道:“面色凝重,虽只看了一眼,但是总觉得不太好了。”
两人正相顾无言呢,二老爷火急火燎的进来,一进来便捡了桌边的凉茶喝了,这才道:“好险好险,总算是定下来了!”
齐太君皱了皱眉头,语气里有几分不满,“当着你女儿还有你侄女儿的面,你这是做什么!”
二老爷笑了笑,道:“总算是定下来了,虽然这个时候不好,价格也比往年贵了五成,不过总算是收购齐全了。我出来的时候还看见安国公的管家了呢,只是一个是二老爷,一个是管家,店家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该给谁。”
齐太君笑了笑,挥手叫他坐下,续续道:“眼看着这下半年的年景就要不好了,边关征战,壮丁全部去战场了,这粮食又从哪里来?所以这个时候就算是价格贵一些,也得把粮食都收上来,还有些日用杂物,若是缺了,怕是比粮食还叫人难过呢。”
“况且过到咱们这个份儿上,银子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屋里不管是姑娘还是两位老爷,都齐齐起身,冲着齐太君行礼道:“多谢老太君教导。”
齐太君得意的笑了笑,又对两位老爷道:“你们赶紧下去该换衣裳的换衣裳,该洗漱的洗漱,有她们陪着我解闷就行,你们都别在我这儿杵着了。”
眼见两位老爷走了,依依忽然起身走到齐太君面前,行了个礼道:“没想她一个人生出这么些事儿来,我替她给您赔个不是,您别忘心里去。”
十娘噗的一声笑出声来,道:“你可别替她赔不是了,她走的时候都没带你,还说你不配姓陶呢?”
齐太君咳嗽了一声,十娘顿时软了下来,又有点拿腔作调道:“我就是表妹不值,这一腔的热血——可惜没人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