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
那四个丫鬟对视了一眼,有一人跑了出去,剩下三人都跪了下来,“她毕竟是小姐,又是您姐姐,好歹看着一母同胞的血脉情,若是她真有什么不是,骂一骂也就算了,女孩子的脸面重要,还望表少爷手下留情。”
“陶行。”玖荷郑重其事的叫了一声。
陶行惊得一颤,玖荷来陶家三年,没来没有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过他,他不由得全副身心都集中在玖荷将要说出来的话上。
“我带你出去住,你可愿意。”
陶行犹豫了片刻,看着一脸狼狈的依依,还有坚定到眼睛里都能放出光来的玖荷,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玖荷嘴角微微翘起,忽然拽着依依的头发,将她脑袋用力往桌上一磕,咚的一声,惊得那三个跪在地上的丫鬟都是一抖。
更不要说依依了,连眼泪都给直接磕了出来。
玖荷松了手,依依抬头看她,眼睛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头上被磕在桌上的那一处也是红的要滴血,但是她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连动都不敢动,对上玖荷的视线甚至还有一丝退缩。
玖荷大笑一声,拍了拍巴掌,似乎方才碰了依依很脏一样。“今儿真是痛快!受了你这一路的闲气,今儿总算是都发出来了!”
这话说完,依依又是一缩,听着啪啪啪的声响,生怕她的巴掌又到自己头上,眼神里那点狠辣全变成了恐惧,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可是玖荷就在她身边不过两三步的地方,地上跪着的丫鬟跟她中间还隔了一道屏风,一张桌子,还有……她的弟弟陶行。
依依连大声哭都不敢了,咬着下唇只能默默的流泪。
“早该揍你了!”玖荷看了她这个窝囊样子,心里无比的畅快,“原先总顾忌老夫人,想着陶大人,现在我算是彻底通透了,对付你这种人,讲道理没用!”
玖荷说着,又故意在她头上狠狠的拍了两下,看见依依敢怒不敢言的怂包样子,别提多爽快了。
“走!”她大步从桌子后头绕了出来,“回去收拾东西,咱们这就走!我带你出去!”
齐太君后院住的陶家一家不平静,前头齐太君的院子也不平静。
她刚刚训斥了一顿方妈妈,又下令将四个偷懒的婆子打一顿撵出去,就见自己的二儿子急冲冲的回来,一进屋就道:“那两个人不能留了,赶紧赶出去!”
齐太君一愣,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是陶家的两个孩子。
齐太君脸色一沉,“这般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成什么样子?你可是国公府的二老爷!”
“咳,”二老爷跺脚,两步走到齐太君面前,“这都什么时候了,若是再这么下去,都没国公府了!”
齐太君一皱眉,先是抬手做了个虚压的手势让他闭嘴,又对屋里几个丫鬟婆子道:“还不滚?让我亲自送你们出去不成?”
等到丫鬟婆子一溜烟的下去,齐太君这才看了二老爷一眼,很是恨铁不成钢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当着下人的面,断断不能——”
“好我的母亲!”二老爷着急在屋里踱步道:“都火烧眉毛了,太后的亲侄儿不见了!”
齐太君瞪他一眼,正想开口,就被二老爷打断了。
“他挂着副先锋的名号,是跟着廖将军一起去边关的!”
“那跟我们又有何干系?要治罪也是廖将军,跟我们——”齐太君说到这儿,不由得没了言语。说起来也不算是全然没关系的……
“怎么跟我们没关系?”二老爷反问道:“就算是太后,也不敢在廖将军头上动刀子,但是不敢动廖将军……那可不就要往我那妹夫头上去了?”
“谁都知道廖将军吃了败仗是因为边关粮草不齐,可是这粮草又是怎么不见的?我那妹夫现在可还都没洗脱罪名呢!而且还没人保他!”
齐太君皱着眉头,“这……就算是太后垂帘听政,处置大臣也得讲究个证据吧……”
“太后是个女人!”二老爷道:“女人发起狠来哪儿会跟你讲道理!况且不见的这个还是太后家里最得意的侄儿!不然太后怎么肯让他跟着廖将军一起去边关混功劳!”
齐太君吸了口气,又板着脸道:“早先我想的是如果不成,便让你把他们献上去——”
二老爷冷笑一声,“太后盛怒之下,我怕我没见到太后,就先掉了脑袋!”
见齐太君还有点犹豫,二老爷道:“这会不能再犹豫了,这是我在禁军里头的关系冒着大险给我送来的消息,趁着消息还没传开,咱们先将他们赶出去,至少没了这个风险。”
“我知道那哥儿学问甚好,可是学问好,也得有头在不是?况且太后生气,万一削了他们家的功名呢?养着这么个废物又有什么用?”
“不妥不妥。”
还没等齐太君发话,大老爷先接了上来,“人人都知道我们有这样一门亲戚,况且他们一路上京,都有有迹可循的,家里这些下仆,人人都知道陶家的表小姐还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