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书房。
微风从门徐徐而入,光线比初晨更灼热、刺眼。
芒刺入目,温紫楚缓缓睁眼,坐椅上,思绪渐明。
温紫楚四处寻视,在这屋中竟找不出一件可遮掩的衣衫,显眼处,屋子里垂着沾惹积尘的月白纱幔。
下地,一扯、一抖,纱幔遮身。
温紫楚看着地上碎不成形的花瓶碎片,目光空洞,她蹲下,紧盯锋利的碎片。
在外,凌文天一见,眸子幽暗。
遽而,凌文天大步向前,抓起温紫楚的手,与其僵持。
半晌,凌文天眼神凌厉,才言:“白止柔,你想死?本王觉着如此白白便宜你了。”
温紫楚蹙眉看着凌文天,丰唇直抿成一条线。
“白止柔,你如此看本王,怎么,对昨夜念念不忘?”凌文天冷地一笑,手劲微松,又道,“你不会是以为本王真要了你吧,呵——本王对你就算有兴趣,也不会冲动到把你吞咽入腹!”
温紫楚收回手,撇开头。
倏而,凌文天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衣裳丢在地上,对着温紫楚冷声说道:“白止柔,你也不看看你这一身是什么,去把衣服给换了!本王不说第二次。”
温紫楚一看,眼神黯淡无光。
女子的……
凌文天右腿跨出一大步,背微弓,钳着温紫楚下巴,冷笑:“白、大、小姐,你是要本王伺候你吗?如若是,你可真是打错算盘了……本王想,其他男人应该会垂涎你这一残破的鞋,怎么,白止柔,你不是一直对你的月念初心喜吗?还不赶紧换了,不然,本王就直接找男人伺候你!”
温紫楚一退,捡起衣服,抬头瞪着凌文天。
凌文天释然摆手,脚步往后移动,勾唇一笑,关上门。
温紫楚手里拿着一件肚兜,脸色泛红,思虑良久,缓缓褪下遮掩的纱幔。
三刻钟后,袅娜的人影在缓缓开启的门显露,除去散乱的头发,神情温婉,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凌文天走过来,在温紫楚耳边一语:“很美……白止柔,这样的你真柔弱,真让不让想好好疼惜,昨夜你那个忠心耿耿的婢女,失血而死了,啧啧,她真是傻,明明那一剑可以刺死你的。”
温紫楚脸向上抬,怒意夺眶。
焉地,凌文天斜眼一视,又在温紫楚耳边一说:“白止柔,你啊,这眼睛是在生气么,还是乞求……本王不知该如何说你呢。”
凌文天松开手,瞥着温紫楚。
温紫楚别开头,转身就走。
凌文天深深地倒吸一口气,摄住温紫楚的手,说道:“白止柔,你这就想走?本王见你在那落秋轩待不惯,便有意送你去一个好地方。”
温紫楚回头看凌文天,紧蹙眉头。
凌文天要做什么?
深邃的眸子妖冶引人注目,一笑,便道:“莫怕,本王想让你好好体会王府做粗使丫鬟的粗活,罢了。”
温紫楚口中皓齿紧阖,双手成拳。
凌文天!
忽视那一双含水氤氤的眼睛,凌文天用力拖拽将温紫楚带到王府浣衣的地方。
一干人见凌文天和温紫楚都欠身,说道:“参见王爷、王妃。”
凌文天摆手,咧嘴一笑:“都起来吧,王妃要亲自来浣衣,把你们的活都停下,让王妃来。”
温紫楚侧目而视,冷地扬唇一笑。
好你个凌文天!
一干人面无表情,答:“是。”
一甩,温紫楚失去重心倒地,双目缀着倔意看着凌文天。
凌文天呲牙,转身离开。
一旁十几个女子无人敢上来扶温紫楚,温紫楚站起,扫视一眼十几个女子,冷漠不语。
外头有侍卫把守着,肯定出不去。
温紫楚忍着洗起衣裳,这些衣裳所散发出的味道犹发霉一般臭。
“嘶……”
温紫楚方觉手上刺痛。把衣服翻来一看,上面有微小的金属倒刺。
凌文天真会找法子折磨人,呵——
眼睛一阵酸涩,温热沿着脸颊滴落在胸前。
身为西云大将时,何曾受过这般待遇,如今也不在高位了,也无手握重兵,什么都不是了,手无缚鸡之力了,难道真要这样活下去吗?
不远处,十几个姑娘交头接耳,声如鸦雀,心烦意乱之至,伫立欲离。
意外之人闯入眼底,闻声:“姐姐,这是想离开呢,你当这是白府么?”
温紫楚蹙眉。
白止婉,又来……
“你们——都退下!”白止婉随意一摆手,十几个婢女都退下,白止婉走到温紫楚身旁,盯着温紫楚冷笑,“姐姐,想不想和王爷恩爱如初呢?”
温紫楚挪动身子,不愿看白止婉投来的眼神。
白止婉右手注入内力,她一把抓住温紫楚的手,妖媚笑道:“姐姐~我想清楚了,与其我陪你留着,倒不如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