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片荷塘,我想见你,就随口胡诌了这个理由。”
“住口。”
“还有你房门口的那棵桃树,那是十四岁那年,你和王大人带我一同外出狩猎时,在途中一农家见到的,那棵桃树开得可漂亮了,我只是多看了一眼,你便又花重金买下那棵树来,你将它移植进了侯府,花了好多好多时间,也花了好多好多Jing力,这才能将它养活,我好久没来了,我想去看看那棵桃树开得可还好。”
“这片荷塘,那棵桃树,都已经不属于你。”
“那你呢?你也不属于我了吗?”
“白书桃,你疯了吗?”慕容司回头看她,眼里竟是嘲讽。“你疯了吧?啊?你疯了吧。”
“对,我疯了。”她埋下头。“对不起,你当时的感受,我现在才能体会到。”
“......”
他是产生幻觉了吗?慕容司用右手狠狠的掐住自己的左手。
一股子钻心的痛意直达大脑。
“呵。”他又冷笑了一声,便起身想走。
“慕容哥哥,我们不能好好聊一聊吗?”
“事已至此,我同你无话可说。”
“你就这般恨我吗?”
“恨?”他回头看她,脸色嘴唇全是一片苍白,眼神十分坚定也十分的清醒,院里风有些大,吹得他满头发丝四处飞舞。“白书桃,你永远不知道没有告别的离开,对另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些在无人的深夜里痛苦,在辗转反侧中茶饭不思的日子,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你走吧。”
那晚的风很大,她的发丝也同他一般吹的乱了。
这笔账,终究是还出去了吗?
慕容司抬头看看天,硬生生的将眼中不适逼了回去。
第60章 第四十章(下)
“哎呀哎呀,四哥,你有些过分了哦。”林初隐远远站着,望着荷塘边的那两个人,说话之间竟还生出些怜惜来。
慕容司的这片荷塘的确是打理的漂亮,看起来是花了心思照料过的,这里风很凉,花也很香。
“与我无关。”
“他俩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能让慕容司记恨成这样?”
“你刚刚不都听见了?”
“我可只听见两个人以前是如何的郎情妾意。”见林殊寒转身走了,林初隐便赶忙跟上。“不过古语有云,宁拆十座庙,也不破一门婚,四哥你这徒手打鸳鸯的做法,可是要遭天谴的。”
“.....”
“不过四哥你做遭天谴的事情也多了去了,哪能怕这个。”
“.....”
“我看,我还是应该改拜佛家才对,要是四哥哪天死于非命了,我还能替你诵诵经,渡化你早日上西天。”
“这是个好主意。”林殊寒头也不回的走在前头。“明日我便亲自送你去慈恩寺剃度出家。”
“别别别,我做个俗家弟子就好。”
好歹是入了夏了,树上的知了也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来,林初隐追着林殊寒的步子朝院子外头出去,荷塘两旁种着好几颗大树,两人伸手环抱都抱不过来的那般粗大,其中一颗树枝上的枝干轻微抖动了一下,林书好的脸便从茂密的枝叶之中探了出来,她先是望望慕容司同白书桃站立的方向,又回过头来望望林殊寒同林初隐离去的方向,心里起了一些坏心思,便伸手折下一根小树枝来,扬起手,稍微使了些指力朝林初隐的头顶丢去。
“咔嚓”树枝很脆,砸倒他的头顶时应声断成了两截。
“谁?”林初隐警觉的回头大喊一声,接着又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林殊寒离得他有些远,还没能伸手拉他躲开,便已见着慕容司的身影朝这边过来了。
“四哥。”
“既然撞见了,就打个招呼再走吧。”
林殊寒面上没有丝毫被发现的慌张,他镇定的转身后,便也朝着慕容司的方向过去了。
林初隐蹲下身子捡起那半截断掉的树枝,仔细端详了一番后,这才将树枝收进自己的手心,然后抬头朝那棵大树上望去。
“祝贺侯爷大喜。”
慕容司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点头,算是回礼。
他看起来很累的模样,脸上没什么颜色,走起路来也很是轻慢,好像随时会摔倒一般。
“祝贺侯爷大喜。”林初隐也走上前来,他从小到大都是没规矩惯了的,也不管慕容司脸上的表情有多难看,都只顾着自己的话能先说出来。“不知侯爷可否见过我家四嫂?你看这天色这么晚,都到了回家的时候,这人就突然怎么也找不见了,都快我四哥给急坏了,嗯?”
说完,他还不忘用胳膊肘去撞撞林殊寒的肩膀。
“素闻吾妻同昭襄侯曾是幼时故交,此番她无故离席,在下想。”林殊寒说话的时候刻意停顿了一下。“在下想她是否来寻侯爷叙旧来了。”
“白姑娘同本侯是幼时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