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马儿嘶鸣一声,于是他连人带毯的从车里被摔了出来。
“你们故意的吧,小爷我要下车的时候不让下。”
顾不得嘴里吃进去的泥土灰尘,白书谨跳着脚从地上爬起来,他的一身新衣服在地上蹭的破了好几个口子,俊俏的脸上此刻也是脏兮兮一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他直直的冲到为首的护卫面前,用手指着对方的鼻子怒骂。“现在故意把我从车上摔下来?你们无罪城实在是欺人太甚,现在这般猖狂,是不把我白家人放在眼里吗?等回了皇都,小爷一定让你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
“属下只是奉命护送,若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书谨少爷见谅。”
“见你个大头鬼,你就是故意的。”他的膝盖和手肘都是一阵火辣辣的痛感,对方也不与他多言,只是朝向身侧一家装潢豪华的酒楼,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哼。”白书谨自他身前而过时,还不忘鼻孔朝天的鄙视了他一番,这才大摇大摆的进了门去。
“小爷我要住天字一号房。”
“真是对不住了,今日天字一号房已经满客。”店小二陪着笑脸的回应,一见白书谨这副傲娇公子哥的模样,他便立刻辨出了这是位不好得罪的主儿,从事小二行业十多年,别的本事没有,但是看人绝对是一流的。
“请小二哥通融一番,我家公子一路颠簸,夜里需要好好休息。”刚刚挨骂的那位不知何时走到了白书谨的身后,他伸出手来,在柜台处放下了一锭黄金。
“这。”小二哥有些为难,他艰难的将目光从那金光闪闪的源头移开,似乎在想些什么,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那请几位爷稍后,小的去问问看有没有哪位客人愿意让出天字一号房来。”
“多谢。”
“谢什么谢,这都是他们应该做的。”白书谨翻了个白眼,然后绕过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着。
“什么?天字一号房早就满客了,咱们还能上哪儿去弄间天字一号房出来?”正在酒窖酿酒的老板一听了这话,便立刻摔了手中尝酒的木勺子,想他这酒楼可是方圆百里内最豪华的一座,寻常百姓那都是住不起的,可也正因为这一点,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惹不起的官二代富二代之类,就因为争这天字一号房,已经不知道起了多少次冲突,惹了多少次麻烦。“你小子要是再害我们店被砸一次,那我,那我,那我就把所有客房全部装潢成天字一号房。”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里还带了些哭腔,辛辛苦苦挣了这么久的钱,又要全砸在这装修上头。
“嘿嘿,老板,有间客房里不是住了位生病的姑娘吗?”小二压低了声音,靠近老板的耳朵说道。“五丫头说是昏迷好几天了,都不见醒的,要不咱们悄悄把她挪出来,等那位公子明日走了之后,咱们再把她挪回去。”
“不可不可。”
“老板,这可是硬邦邦沉甸甸的黄金啊。”
“你没看见那天带她过来的那个男人吗?两个人都是血淋淋的,一看模样就知道不是好招惹的人,若是被发现了,那我这店又得被砸一次。”
“她那男人走的时候就说过,会耽搁一些时间再回来,特地吩咐咱们好生照料着,不会被发现的。”
“不可不可。”
“黄金啊。”
“这不是钱的事儿。”他这店可是距离上一位砸店的客人之后,装修好还不足十天的呢。
“老板,咱们要是不弄间天字一号房来。”店小二用下巴指指大堂外坐着的白书谨。“估计这位小爷也得把店给您砸了。”
老板顺着店小二的视线望过去,只是一眼便是顿觉痛心疾首,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早知道就开家普普通通的酒楼客栈,何至于自己给自己找这么多麻烦事来。
“怎么还没好?”白书谨在大堂里大声嚷嚷着。
“马上,马上,这位爷,咱们正在替您打扫。”
“要打扫这么久的吗?”他打了一个哈欠。“我都快困死了,能不能快点儿。”
“还差床单被褥,换好了就立刻请爷上来休息。”
白书谨抬头看着三楼的店小二,实在是不耐烦,便打算先上去等着吧,结果还没等自己起身,便听得楼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书谨少爷,小心。”
护卫朝他大喊一声,白书谨只感觉头顶上有什么黑影在朝着自己扑来,他立即往后一个闪身,这才险险躲过。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抬头望去,刚刚店小二还趴着跟自己讲话的那副栏杆已经变成一副残破不堪的废墟,那老板和几个小丫头颤抖着从屋里退出来,一个抱着一个,似乎害怕的很。
“出什么事了?”白书谨朝楼上喊了一声。
摔下来的人是店小二,他趴在地面上挣扎了几下,嘴角流出血来,哼哼了几声之后便昏迷了过去。
一袭白衣之上还点缀着些许颜色艳丽的小花儿,从三楼一跃而下,衣诀飘飘,黑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