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珊打了个呵欠,眼皮愈发沉起来,正打算上床眯一会儿,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水中素笠宝宝的地雷
☆、第 5 章
“是谁?”
赵珊踮起脚尖走到门后,抵住门小声问道。
前天莫名其妙被人破门而入,关起来在牢房里走上一圈还差点挨板子,她都有心理障碍了。
“是我。”外面传来压低的女声。
赵珊皱眉,她刚来这儿就认识隔壁芸娘和她丫鬟,哪知道门外的“我”是谁。
不过她还是打开门,万一是赵山认识的人呢。
木门吱呀一声刚打开,门外的女人就侧着身子从门缝里溜进来,也不跟她说话,径直将木门合上,这才转过来笑盈盈地看着她。
原来是芸娘身边的绿衫丫鬟。
赵珊想了想,谨慎地挑选了个称呼,问:“姐姐,你找我有事?”
绿衫丫鬟没答话,只笑着拿眼睛上下打量她。
关着门,背着光,两个人站得还挺近,赵珊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她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正要开口,绿衫丫鬟抢先一步说道:“看来你果真失忆,想不起我是谁了?”
赵珊老实地点点头。
丫鬟噗嗤一笑,伸手轻戳了一下她额头,“你这猴儿,好没良心,连你鸢姐姐都忘了,亏得平日围着我好姐姐前好姐姐后地献殷勤。”
说完眼睛往屋里一扫,拎着篮子就往木桌那边去。
赵珊小跑两步,把长条凳拉开,用袖子假装拍了拍灰,“鸢姐姐,请坐。”
竹鸢见他献殷勤卖乖的模样,笑出声,“果然和夫人说的一样,人是失忆了,这爱献殷勤讨人喜欢的小模样还在,我呀,这次来是给你送个水壶。”边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陶土烧制的矮胖水壶,“你被抓走后,夫人让我过来打扫了一下,把以前那个水壶碎片什么的都扔了。”
“鸢姐姐,你真好。”赵珊一脸感激地看着她坐下,拉开长条凳坐在对面,双手托腮杵在木桌上,眼巴巴地看着竹鸢,“鸢姐姐,你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儿吧。”
两人这厢谈得正欢,那厢何东端端正正坐在茶案前。
一旁的红泥小灶上滚着一壶烫水,水汽袅袅,将他的俊俏面容衬托得出尘脱世,宛若仙人。
他微蹙着眉,紧盯着摆在茶案上的两枚乌黑油亮的木质腰牌,陷入沉思。
滚水被小火慢煮,生出气泡不住往上翻滚,接触到清冷空气后瞬间破裂,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好像在催促他快点将它从泥灶上移开。
良久,他才伸手拿起做工较为粗劣的一枚,用右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
这腰牌木质一般,方方正正,成年男人半掌大小,用黑漆刷过,上面用小篆写了两个字“戌五”。
摆在茶案上的另一个腰牌,看上去木质要好一些,旧一点,式样考究一些,上面同样用小篆写了两个字“辰二”。
“东儿……”
芸娘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何东利落地把两枚腰牌纳入袖中,起身迎上去。
“在煮茶吃么?娘没打扰到你看书吧?”
何东摇摇头,搀扶着芸娘在茶案前的垫子上坐下,卷起袖子动手煮茶汤给她吃。
芸娘笑眼盈盈地看着动作行云流水,一派风轻云淡的幼子,心怀莫大安慰,“你这孩儿,不用每次都这么兴师动众,娘就是来找你说件事。”
“娘。”何东压低声音,急急地喊了一声。
“好了好了,知道你介意声音变化,娘不逗你。”芸娘看着烟雾缭绕中脸颊微微泛红的幼子,微微一笑,将来意说明。
又是旧事重提。
方才有人再次传消息过来,说今晨那大虫下山差点拖走一个婴孩,听口气,估计是要来找赵山领人进山将那大虫打死以绝后患。
“只是……”
芸娘有些犹豫,“山儿如今记忆尚未恢复,也不知武艺还在不在,娘是担心他再出什么事情——”
“可眼下,十村八里的,除去他一人以外再也找不到好猎户。大家伙都能出力,可还是需要经验老道的人带领。”
何东未接话,全神贯注地将茶汤徐徐注入粗泥大碗,递给芸娘后,方才开口:“孩儿想想办法,到时候孩儿带着阿福跟上去看看。”
芸娘吹了吹碗面升腾的热气,浅浅喝上一口,将泥碗放在茶案上,看着何东切切叮嘱:“你跟去看着,娘也放心一些。只是东儿,若是正面碰上那大虫,切不可强行出头。”
何东重新煮了一碗茶汤给自己,俊脸沉入雾气中,轻轻嗯了一声。
果不其然,到了半下午,赵珊门口闹哄哄地来了一拨年轻汉子,个个五大三粗,随意拍了两下赵珊家的木门就一哄而入,不大的房间顿时被人挤了个严严实实。
赵珊刚午睡起来脑子还在迷糊,坐在床沿上发呆,见一群牛高马大的汉子涌进来,还以为又是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