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先前余家村造房子二百两银子都不到,结果他到现在还没还上呢。
刘老娘这辈子觉得先前楚明睿给他们的一千两银子已经是巨款了,听到圆圆张口就是三千两,吓的不停的摇头,惊慌的道:“就是,不能借这么多银子,到时候还不上可不得了。”
她这辈子安分守己,觉得养鸡鸭什么的,万一有鸡瘟什么,那不就是血本无归,还不如安分守己来的好。
圆圆觉得三叔虽然不知道变通,但是为人还真的不错,笑了笑:“三叔,要是生意不好做,我就不会让你开铺子养鸡鸭,现在我们家已经安稳了,爹自然是想三叔也能好好的;再者妹妹要嫁人,弟弟和三婶肚子里的孩子以后要念书,那都却不了银子。”
陈氏见二嫂一脸笑意的坐在边上,丝毫没有不愉之色,又看着一脸兴奋的女儿,这才感激的开口:“我们都听圆圆的,二哥二嫂你们放心,我们借的银子,还有世子先前借给我们的银子,我们肯定会还的,就是要晚两年才行。”
她这几天在柜台上帮着收钱,自然也知道这面馆一天好的时候能赚五六两银子,差的也有三两,减去本钱和雇人的银钱,每天能赚的也不少了。
再者她相信圆圆不会坑自家,她心里觉得圆圆是想自家立起来,不仅是兄弟之间能有个照应,而且还是因为免得两家住在一起有什么磕碰,到时候免得她爹娘不舒坦。
不过,就冲圆圆一开口就借给自家三千两这天大的数字,自己这辈子就愿意对二哥他们马首是瞻。
余成刚很相信圆圆的话,又觉得她孝顺,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忐忑不安的看了看自家媳妇,要是她觉得三弟家沾这大便宜不好,他就打断他们的话。
红豆明白女儿的意思,见他小心翼翼的打量自己的神色,抿嘴一笑:“我也觉得圆圆的法子好,我们这反正圆圆每年都要酿酒,到时候三叔他们也和我们一样种葡萄,我们有多少收多少,还可以套种豆子花生,养些鸡鸭。”
她这里却点出了葡萄酒是圆圆的,不会让他们沾手。
圆圆明白自家娘的意思,看着她笑。
她不是圣母,而是仔细的琢磨过,有祖母在,三叔家要是没个营生,爹肯定不会让他们挪出去,
可是哥哥要娶媳妇生孩子,到时候人多了肯定会有磕碰,还不如自己出银子给娘买个清净。
再者也算是给自己买个好名声,要不三叔家穷困潦倒,以后被别人说起来,自己就是忘恩负义。
这也算是要嫁入世家高门的悲哀吧,哪怕恨不得捅死对方,表面上还要言笑晏晏,披着伪善,伪德,伪孝的皮而已。
而圆圆这次出来前,葛嬷嬷只提醒她‘孝顺,宽厚’,虽然嫌弃葛嬷嬷惜字如金,可她觉得自己没有理解错误。
这次,圆圆在家住了五天就回去,带走了四坛青梅酒,还有一些自己做的糖糕和栗子糕,也免得阮家的人觉得她只往余家搬东西。
她回到府里已经很晚,大家都吃了晚饭聚在一起说话。
圆圆看见他们一愣,要是没有特殊情况,大家除了初一十五都是不在一起吃的,随即笑着给他们请安。
阮老夫人看见她这么快回来,心情大好,笑着道:“你回来的巧,你二姐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要是早点回来,还能见着你二姐夫的爹娘。”
阮芯怡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衣裳,单螺髻上绕着一圈红珊瑚串珠垂到额头前,显得特别耀眼夺目,此时脸上没有以往的倨傲,显得特别温柔美艳。
圆圆赶紧道了声‘恭喜’就笑盈盈的问:“不知道二姐的好日子是什么时候?”
阮二夫人心里说欢喜还真的没有,不过她自己只生了两个儿子,对这庶女也从不为难,可是秦宁澈送给她的礼物很合她的心意,一套金镶玉和一套红宝石的首饰价值千金,还有送给自己两个儿子是两套珍贵的书籍,湖笔,微墨,端砚这些都是最Jing致的上等货。
因此,她对这女婿的还算看的过去,笑了笑:“妞妞喜欢你二姐,他们家现在又没有女主人,再说他娶的是续弦,就干脆早点出门,八月二十六下聘礼,十月二十八出门,也好早点……”
圆圆真是觉得二伯娘太会破坏气氛了,这话说的太直接了,眼见祖母和二伯脸色都沉了下来。
圆圆赶紧打断她的话:“二伯娘,您先前不是说去年的葡萄酒味道不错吗,今年晓玉准备了些青梅酒,我让人给您送过去了,要是觉得好喝再让她送来。”
“那我等下去尝尝,”阮二夫人回过神见婆婆和夫君瞪着自己,也觉得自己说这话的地方不对,借机起身尴尬的笑了笑:“今儿是芯怡的好日子,我酒喝多了,晕晕沉沉的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爹,娘,我先退下了。”
阮老爷今儿是真的多喝了两杯,先前坐在圈椅上都眯了过去,听到阮二夫人在叫自己,很自然的‘啊’了一声,睁开眼睛迷糊的道:“我不能喝了,我要先去歇着了。”
阮正西赶紧扶着自家爹回房,免得说出什么糊涂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