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狗官,因为我爹没给他送银子,他就判我爹偷了隔壁二狗子家的鸡,气得我爹还大病了一场!”
“可不吗!前两天,我二叔没给送钱,就被着狗官瞎判,污蔑他调戏村东头的杨寡妇!也不看看杨寡妇长得那惊骇样儿,我二叔就是调戏谁也不会调戏她呀!”
这其中有人见到洛子娆,朝着她拱手道:“我想揍那个狗官很久了!姑娘,我敬你是条汉子!”
洛子娆拱着手笑呵呵的朝着他们回礼。只听秋云峥一声轻咳,她就识相的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
离那衙门有些远了,秋云峥停下脚步,望着洛子娆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期待:“你对那请我过来的衙役自称‘小白’,是不是因为你全都记起来了?”
“当然不是了,”洛子娆无奈地撇了撇嘴,“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除了这件事情,别的我都能够记得?”
他身形一顿。“我不知道你究竟出了什么事。自从我发现与你失去联络的那日起,就多方派人到处打听。后来听人说你坠了崖,再后来,又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又再茶肆遇到你。只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你不记得我了。”
原来那落崖的梦境,竟极有可能是她失忆前所见到的场景。而且,从秋云峥的话中,她洛子娆得知,梦境中悬崖边声嘶力竭喊“小白”的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
“你先前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妻,那在我坠崖之后,你又为何不去寻我?你既然先前就认识我,又怎会不知我是奉天府的大小姐洛子娆?”
秋云峥表情错愕,仿佛对洛子娆的话颇感震惊似的。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则轮到她洛子娆讶异了。“奉天府的大小姐洛子娆,不是早在一年前就已经病逝了吗?”
洛子娆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于是,她气呼呼的质问道:“你说洛子娆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么我是谁?!”
“你对我说过,你叫白慕婳,是个孤儿。”
什……什么……
难怪她在衙门里胡诌名字时脱口而出“白慕婳”,难怪……难怪那唯二知情的裴翊和秋云峥说她便是那“小白”……
秋云峥的话让洛子娆感到十分震惊,震惊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可,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奉天府的大小姐洛子娆啊。她记得自己有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阿璎和阿烙。她记得自己五岁那年把巷尾李地主家的傻儿子给打哭了,八岁那年偷跑出去骑马摔断了腿,十三岁那年被阿爹骗了、吃了个又酸又涩的野果子,十五岁那年……十五岁那年……十五岁那年怎么来着?
忽地,洛子娆也觉出不对劲儿来了。除了这一年里发生过的事情之外,关于奉天府大小姐洛子娆的这个身份,她好像,也就只记得这么多了……
洛子娆的头“嗡”的一下就炸了。
“失陪了,下次再聊!”说完,洛子娆也不顾自己的淑女形象,更不顾站在原地的秋云峥,朝着奉天府飞奔而去。
她是不是真正的洛子娆,而真正的洛子娆究竟有没有在一年前病逝?
她洛子娆坚信,只要等她回到奉天府问她爹爹洛天易,或是问那俩贴身丫鬟阿璎阿烙,那么这问题的答案,就都呼之欲出了。
等洛子娆跑到奉天府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洛天易不在府上。阿璎和阿烙见到自家小姐回来了,虽然惊讶,但还是赶紧迎了上去扶她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小姐为何穿了一身丫鬟服?”
“是王爷欺负小姐了吗?”
“是不是王爷不准小姐出府,所以小姐换了身丫鬟服偷偷跑了出来?”
……
阿璎和阿烙在洛子娆耳边喋喋不休,简直是要问十万个为什么啊。
洛子娆知道,在阿璎和阿烙这俩小丫头里,就数她阿烙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于是等她换过口气儿来,也没回答她俩那一连串的问题,而是猛地抓住了阿烙的手,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道:“阿烙,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洛子娆?”
阿烙的眼神有些躲闪。“您...您当然是奉天府的大小姐了。”
“你别避重就轻!”洛子娆一字一顿的逼问道,“我是问你,我、是不是、洛子娆!”
阿烙似乎是被洛子娆吓着了,一个劲儿的想往后躲。
洛子娆察觉出什么来了,她一把将阿烙拉到自己的怀中,然后从头上取下一支簪子,轻轻划过阿烙的脸,“阿烙,你要是不说实话,可别怪我不顾及你我之间的主仆之情啊。”
虽说阿璎和阿烙是洛子娆在奉天府里的贴身丫鬟,可是她却从没把她们当奴婢对待。这次若不是逼不得已,洛子娆也不会出此下策恐吓阿烙。更可况,就算她阿烙真的誓死不说,她洛子娆也不会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来。
阿烙吓懵了,除了哭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一旁的阿璎见状,双眼噙泪、一脸恐慌的“噗通”一下跪在洛子娆的跟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