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让御史掰扯我们了!
冯铮安抚了众人两句,进了衙门。
问了问当值把守的无常,冯铮朝后边宿舍区去了。无常司前边的衙门看着只是平常,后边的宿舍区却比衙门大得多,且随着无常司的扩大,这一个宿舍区早就容纳不下了,年初的时候,已经在开阳城内和郊外,都建起了新的宿舍区。
进了宿舍区的大门,冯铮就见到了卢斯。
“可是那齐秀才的娘子,怎么回事?”
卢斯走近了才低声道:“尹氏自己说的,是齐秀才不在的时候,尹带娣引了人来,坏了她清白。她无颜再见丈夫,只盼着一死。”
“你不太信?”
“信是信,但她那一脸的惊恐,不像是因为她丈夫而生的。而且,我问过带她前来的女无常了,说是她们到的时候,她正在家中缝制新衣。我又让她们去见了李秀才,她们说那新衣的尺寸,下摆长了一寸,肩头宽了半寸有余,不像是给李秀才的。”
女无常也是很机灵的,显然是带了人出来后,又去特意看了新衣的尺寸。
“李秀才多高?”冯铮问。
卢斯抬手比划了一下,李秀才在那Yin暗的房舍里看起来又瘦又小,可等他从那破房子里出来后再看,其实他只比卢斯矮了不到半寸,瘦是确实瘦,可也不算矮了,乃是中等偏上。
冯铮再想尹带娣的身高体型:“也不是尹带娣的,高了,瘦了。”
“嗯,这可是个魁梧的大高个。还有无常留在那询问邻居,应该是挺显眼的。”从那衣裳推断,这人甚至比卢斯和冯铮都要高大,在北人里头也是少见了,“咱俩去问问尹带娣?”
“好。”
尹带娣是被泼了水醒过来的,苏醒的一瞬间,他的眼睛闪过一道凶戾的光,等看清了是什么地方后,这人却立刻扮起了孬,他一个哆嗦,嘴一歪,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几位官爷,这是怎么个回事?!还请官爷饶命啊!”
冯铮看着这个人,想想李秀才那个样子,稍微理解一点他为啥被骗了。毕竟按照卢斯的话说,一个戏Jing,一个傻白甜,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看来不是个老实的。”对这种明摆着的刁民,冯铮也是不客气的,“先拉出去给他松松骨头。”
“是!”因为卢斯和冯铮上回鼻青脸肿不好见人,所以戴了面具,后来刑房的无常们便将戴白色表情面具当成了惯例,还给面具起了个名叫丧脸。如今这些面罩哭、笑、奴等等白色丧脸的人,上来就将尹带娣脱了下去。
刑房Yin暗,火光斑驳,尹带娣即便胆子大,也被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直到被挂在墙上,他方才大喊:“小人就是平民百姓啊!小人犯了什么事了!啊!”
尹带娣后背的衣裳被扯碎,露出后背来,一边鞭子下去,顿时就一道深深的血槽。十鞭子下来,十道血槽纵横交错,尹带娣疼得打起了哆嗦,嘴唇也要破了皮,可犹自喊着:“冤枉……冤枉……”
“你也说了,你还不知道本官找你来是何事呢?怎么就说自己冤枉了?”
尹带娣呸了一声,吐出来的血唾沫里带着一块皮,是他方才忍痛的时候咬掉的:“小人乃是老实巴交的平民老百姓,跟着自家婆娘卖酒过活,能做过什么事情值当的被弄到这里来?那自然无论什么事情,小人都是冤枉的。”
可冯铮此时却是确定了,这人绝对不干净。若是真的什么都没干过的平民老百姓,被拉进素有凶名的无常司大牢吃了一顿鞭子,可绝对不该是他这样的做派。
“还是不说?”冯铮问。
“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冯铮与卢斯相视一笑,站起来,就走出去了。尹带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重新被吊上回了墙上:“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
别看在刑房里如何的一脸轻松,等到出来,冯铮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人显然是个老油子了,想要从他嘴里问出事情来,不容易。只能拿他做线头,朝下查了。”
“你忘了还有一个呢。”
“尹氏?可是……尹氏不是伤重……”
“血是多,不过人现在该是醒过来了。”
“我俩去问,还是找个女无常?”
听冯铮这么一问,卢斯思索了一下:“确实,既然女无常渐渐立起来了,也该给她们安排差事,立起来章程了。我俩在外头旁听,让女无常去问?”
“好。”
那边李秀才正抱着尹氏,小声安慰他,李秀才自己干的事情,自然是瞒着尹氏的——或者说他自以为是瞒着尹氏的。如今知道他自己委曲求全,却是在不知不觉间,连妻子也没有护住,对尹氏自然是无一丝埋怨厌恶,反而只有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听外头敲门,他又安慰了两句,这才去开门:“诸位大人,可是要问话?还请稍后,容学生跟娘子说一声……”
“李秀才,本官并非是要问你,若是要问尹氏。”
“啊?我娘子……”
“李秀才也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