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知府, 把徐氏都给打死了, 竟然还要被他报复?”冯铮越发不明所以。
“可是知府也断了顾大人的升迁之路。”周安道, “不过,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测, 从现有的情况看,这是唯一能把顾大人的行为,解释得通的。而且,这报复的也不只是康淮州的知府,还有开阳的官员, 吏部的绝对不会少。”
“……”太子和冯铮低头思索。
顾大人要真是个知错就改,或者回头是岸的人,那就罢了, 问题是他都不是。这个人其实很会做戏, 心狠手辣, 还能将自己的一切所为都标榜为正路。
而且他也没突发什么疾病,变成了无法自控的傻子。
所以,他对无常司两大头头坦诚罪过,这就变成很诡异的一件事了。那么就得从结果反推可能了——他做这件事的结果, 就是妻妾颠倒, 他得倒霉,可还有谁倒霉呢?知府!尤其这位顾大人之前还特意说了,徐氏的死因是气血两虚,被杀威棒打死不是谁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也是打死了啊, 而且那知府不但打死了原告,还包庇被告!顾大人的这些事,是应该写成奏折,上报朝堂的,他没有。
吏部倒霉的人是谁呢?就是吏部,是通过了将顾大人调任肃韦州知州的那群人。
片刻后,太子道:“事情让无常司掀出来,姓顾的得倒霉,可能官都做不成了。可是这一系列的官员,绝对比他还倒霉。因为他是个人的人品上出了问题,其他人却是暴戾、弄权,是害民之吏。姓顾的顶多是被削职为民,可功名不财产不会夺走,隔上十几二十年,甚至还有起复的可能,其他人却只有发配甚至砍头的路了。”
“这人也太狠了。”冯铮皱眉,都说最毒妇人心,但看起来心宽体胖的顾大人,这心比尾后针也好不了多少。这是跟那些脑袋有问题的恶人完全不一样的恶毒,不过却是一样的该死。
“不过,我的想法也只是能解释得通他多说这么多的原因,至于他家里的事情,却就解释不通了。”
“我倒是觉得还是能解释的。”卢斯摊手,“我们这回出开阳,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虽然太子和周安的身份是隐秘,可是其他的,就很坦然了,基本上当官的都知道他们为什么出来,“这顾大人要是规规矩矩的,有镖局的护卫,又带着一群家丁,他和我们凑得到一起吗?”
一个人的一件事被怀疑,他之前作出的所有事情也都会被怀疑。更别提本来这就是个满身疑点的人。
“他能那么Jing确的知道你们的位置?”太子神色有些凝重,他是上过战场的,现在这就立刻想到另外一个方向去了。因为这要是被外敌利用,堵在文武官员赴任的路上截杀,那可真是避无可避。
比如他叔叔,靖王虽然在前往边疆的时候带着自己的近卫,但近卫的数量是有限制的。另外,人家要是不明着来,而是先一步杀了驿站的驿卒,顶替驿卒再在靖王他们的食水里放点作料……那他们就只能等着给靖王收尸了。
“应该也是赶巧了。或者……”卢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顾平二去驿站找人的时候,是不是恰好驿站里头,驿卒都不在?”
周安:“驿卒也有牵连?”
冯铮:“驿卒清苦,给些银钱,就能让他们做些‘小事’。”
太子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琢磨一边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比划:“咱们一路到此,其实是能估算出大概的路程的,姓顾的从康淮州到肃韦州,应该是走的这条路,咱们是从这边来。他要是提前知会了这几个点的驿卒,他自己在安林县等着这些驿卒传信再做打算。至于他将自己的儿女都送走,这怕是他也怕出了什么疏漏,牵连儿女。”
卢斯接着道:“然后,要么是咱们速度比他估计的快了些,又或者是他看下雨,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更自然的法子,总之,咱们是一定会碰见他的。不过那个苦芯菜……把那姑娘叫过来再细问问?”
冯铮舔了一下嘴唇:“师弟,你还记得那苦芯菜是煮的很老,还是依然很新鲜?”
“啊?”卢斯被问得一怔,然后咧嘴,“挺老的吧?我当时随便舀了一勺,就苦得差点吐了。”
“不,那菜挺新鲜的。”冯铮摇头。
“你意思是……他们熬粥的时候就放了苦芯菜,之后又特别的放了新鲜的。那姑娘跟顾大人也在做戏,那他这是为了……为了我们揪住这个案子不放?”
粥是很浓稠的,喝粥的时候,要是朝里头撒点什么,不用勺子搅开了,那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让味道整个散开。苦芯菜顾名思义是菜芯苦,经过适当处理,菜是能入口的。而且要把菜里的苦涩滋味激发出来,让整锅粥里都是,那只是把野菜偷偷压在粥底下,是很难做到的。
姑娘的表现有异,只是为了告诉他们顾大人有问题,让他们俩不能这么放过。
“或者怕你们也来个官官相护。”周安冷哼一声,“这是跟你们相处了一路,看出来了你们俩是好心人了。”
“这位顾大人……他这么做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