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的背下书中的内容。”冯铮说话了,“无常司黑白无常二将军敬启:小人家有亲眷于知州衙门任职,数月前亲眷返家,酒醉,伏案道:‘知州以陈粮掺土,充军粮,以新粮卖与富商,肥己身。’吾二人听之义愤,特此投书。又请将军于明日城南城隍庙一叙。”
冯铮干干脆脆的背了出来,从头到尾清清楚楚,没有一个字打崩,听得所有人又或明或暗的把视线头向方大人。方大人坐在上头已经打哆嗦了:“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他知道这是假的,昱朝即使近些年有些重文轻武,但根本宗旨还是文武皆重的。尤其文官可以贪,但有几种是不能碰的,一救灾物资,二筑堤物资,三军需物资。尤其这还联系到去年那场大战,贪那时候的军需物资代表什么?不只是祸国,那太子可是在前线啊,这是谋害太子啊。
方大人知道这俩是胡编的,可这俩几次三番拿这胡编的罪名戳他,他也知道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上头是坚定的相信他的清白,还是来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呢?他是没贪过军需,可府库多少有点不清不楚的……到时候下来查的官员,是刚正不阿还他清白,还是干脆一把黄泥塞过来呢?
——方大人是以己度人,毕竟抓住了贪墨军需的污吏,可是大功一件啊。
尤其,下头坐着的这俩在开阳里听说跟刑部和大理寺的关系都不错,毕竟他们是负责查案的。
方大人躲开了跟背书的冯铮对视的视线,俩人知道,这方大人是彻底的怕了。
果然,就听方大人说:“把王弧拖回来,再打。”
卢斯一笑,拱拱手:“大人英明。那王璞和王璩果然是诬告。”
王老爷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不对!”
卢斯:“怎么?王槿,你这意思……方大人真的贪墨了军需?也对,那两人是你的孙子,说不定……”
方大人眼睛都瞪出火来了。
王老爷赶紧道:“小老儿的意思是,根本就没什么投书!毕竟,两位将军也拿不出书来。小老儿的孙儿乃是为了宝儿认祖归宗的事情,约见两位将军。”
“嗯……你有他们临走给你写的书信吗?”
“他们与小老儿说好的,哪里需要什么书信?”
“也就是说,也没有物件能证明啊。”
“这……对了,将军说小老儿的两个孙子袭击了将军,他们要是前去密告的,如何会袭击将军?”
“你这么一说,本将军也觉得不对劲了。”王老头刚觉得扳回了一成,就听卢斯继续道,“不过……当日我俩只看见了投书,并没看见是谁投的啊。你们王家乃是当地大族,子孙繁盛。说不准……乃是投书人被你两个孙子发现,他们想着索性把得到投书的人也一块料理了,只是没想到,遇见的是本将军。然后你这老头再到知州衙门……”
堂上不明真相的众人:“……”突然觉得这挺像是那么回事的啊,这是自家老爷贪墨军需的事情败露,干脆跟王家人合谋,用下作手段,坏了两位将军的名声,甚至性命。
堂上了解真相的众人:“……”突然觉得这挺像是那么回事的啊,而且比自家想的抹黑,这是要黑多了。
方大人:“……”又气又吓,魂都要从嘴巴里头飞走了!刚要命的是,卢斯和冯铮身份在那,今天就算最后事情办成了,这事也少不了在圣上面前过一次堂,到时候这俩要是也这么说……吾命休矣!
谁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本大人想去挡箭啊!
反正,两边都知道对方是在胡搅蛮缠Yin谋陷害,不过一个是以Yin.私,一个是用公事,一个是准备充分,一个是光靠着一张利嘴,可是到底谁高谁低……看得很明白啊。
殊不知卢斯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把那两人都来了个一刀切,否则那王璞和王璩要是也在当场,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现在,这些人把肮脏名声朝柳氏和他师父两个死人身上栽,他难道就不能反着朝王璞和王璩两个死人身上也栽吗?
方大人已经缩了,他甚至对着胡宝做了个眼神。胡宝轻轻歪了一下身子,那被拖上来挨打的王弧,惨叫声顿时高了两个八度,这是不留情了。
王老爷自然也看出来儿子受苦,可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看了一眼卢斯,卢斯正老神在在的跟冯铮说着悄悄话。王老爷顿时又觉得嗓子里一哽,他不能跟着缩。不说已经没了两个孙子,儿子怕是也要大病一场,就说他可是告状的,一旦缩,那就是诬告,他自己的老命也就跟着要不得了,而王家那是彻底的玩完了。
王老爷大呼:“大人!小老儿有人证!小老儿有人证啊!”
“人证?”方大人暗道这老头不知道好歹,真想也打着老头几棒子,把他跟他儿子一样,拖出去就算了。
“乃是钱家的邻居,孙氏,当初柳氏跟小老儿的孙子,就是这女子从中说和。还有苦水巷的郭秃儿,说好了今日他与那两个孙儿同去的!”
方大人刚想叫胡宝下去叫人,犹豫了一下:“卢将军,冯将军,二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