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好看。浓眉大眼,五官深邃。他好像是睡着了,不过一身大红衣裳还穿在身上。
言青有一瞬间想帮他宽衣解带,就这么穿着衣服睡肯定不舒服。不过这也就是一瞬间的念头。她蹑手蹑脚的脱了外衣,快速的洗了把脸。本来还想泡个脚,但又害怕吵醒何顷,也就作吧。她乖觉的爬到了床里面,钻进了被窝,眼一闭,心一横,心安理得的睡下了。
以后就要天天和这个男人睡一张床,心中的感受还真是不好说。
言青心里也没琢磨多久,就开始犯迷糊。早上起得早,又折腾了一天,人早就累了。
“这是娶了个什么娘子啊?就只顾自己一个人睡,也不带过问自己夫君的?”
何顷突然来了这么一声,言青的睡意瞬间全无。“姐夫,我以为你睡着了,不忍心将你弄醒。”
这理由说的鬼都不会相信。何顷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真是不长记性?叫什么来着?”
言青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姐夫变夫君后,人都不温柔了。以前是摸摸头,现在都变敲打了。
“都说了改口需要时间,这才第一天啊!”言青感觉有点委屈,谁能像他啊,分分钟就娘子、娘子的叫得亲热。“夫君,那我起来帮你宽衣吧!”
这夫君两字一出口,两个人都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言青嘴上说着要起来,可没有半点要起来的意思。这大冬天的,好不容易捂暖和了,谁愿意再起来?他也不好意思真让她起来吧。
言青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看着何顷,他肯定会说算了,你先睡吧。
“算了,你先睡吧!”
听到这句话,言青再一次心安理得的闭上了眼睛。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何顷也草草的收拾一番就钻进了被窝,当然是和言青一个被窝。
言青迷迷糊糊的正想抱怨,忽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夫君,本就是该和自己一个被窝的人。况且这床上就这么一床大被子,这么冷的天,谁不盖谁就得挨冻。
言青把自己的身子蜷了蜷,尽量不挨着何顷。不过有这么一个大男人睡在旁边,还真比自己一个人睡暖和。迷糊间她还在想,明天要多准备两床被子才行。
翌日,两人都早早起了床。何老爷、何夫人还在等着喝新妇茶。
言青开口叫爹和娘的时候倒是叫得特别响亮。半点没有叫何顷夫君时候的扭捏。
这个家是言青熟悉的家,新娘子第一天就待得特别习惯。她本还打算自己动手弄一桌子菜。李香婕赶忙阻止了,“言青,这可使不得,没得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家欺负新儿媳,你就带着小豆子玩吧。”
何兜兜很疑惑,祖母竟然让他叫姨母娘亲,这到底怎么回事?五岁还不到的孩子死活不乐意,李香婕没办法,自己的乖孙也不忍苛责,“言青,这一时要让孩子改口是有点困难,怕是只有慢慢来。”
言青连忙点头称是,其实她也还不习惯小豆子叫她娘亲。
傍晚,何顷还没进到园子的时候就听到了欢笑声。“姨母,姨母该我了!”这肯定是言青在和何兜兜玩。
最先看见何顷的是何兜兜,他见到自己的爹回来了,飞奔着跑过去就要他抱。
何顷抱起何兜兜,“祖母没有教你要叫姨母娘亲吗?”听他这么问,何兜兜又不高兴了。今天是怎么了?姨母是姨母,娘亲是娘亲,怎么可以乱叫?
何兜兜不出声,挣扎着要下来。他不想让父亲抱了。他和祖母今天都有点让人讨厌。
言青看着何兜兜撅起的小嘴,知道他心里不乐意。“一个称呼而已,他还那么小,哪里就懂了?”
“就是小,才好改口!长大了怕是想让他改也改不过来了。总不能这么一辈子叫你姨母,你现在确实是他的母亲。”
何兜兜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他明白了,他爹就是要他改口叫姨母娘亲。他扭转身子就要跑,他不开心,很不开心!
何顷见他居然要跑,大手一伸就把他抓了过来。他蹲下身子,两只手抓住他小小的手臂,直直的看着他,“何兜兜,你是开春就要进学堂的人了,怎么还这样使小性子?”
何顷板着脸,表情严肃。何兜兜先是很窘迫,继而觉得很委屈。“哇……”就这么洪亮的哭了出来,他真不觉得他不喊姨母娘亲有什么错。
“你干嘛呢?凶什么凶啊?本来人高高兴兴的,你一回来就把人弄哭了?”
言青拔高了嗓门冲着何顷喊。她一把拉过小豆子,将他护在怀里。
以前何顷对小豆子凶的时候,言青不过问,那时候她没那权利。现在不一样了,她是小豆子的母亲,她觉得她要管一管。
这才过门的新妇,脾气不太好啊!何顷突然感受到,他以后怕是不能痛快的管教自己的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何顷: 躲得了一时,还躲得了一世吗?早晚你得从了我。
言青: 能躲一天算一天!(丫的,你就不知道有个词叫欲擒故纵?)
☆